待雨歇雲收,蘇雲溪鬆鬆垮垮的披著寢衣,起身洗漱。
康熙跟在他身後,亦步亦趨,啞著嗓子問:“需要朕幫你嗎?”他一臉饜足,特彆體貼的問。
蘇雲溪側眸看了他一眼,輕笑著搖頭,自己接過奴才手裡的錦帕,慢條斯理的擦拭,他跟狗一樣,身上就沒有他沒啃過的地方。
這天兒太冷了,又不能像夏日一樣,直接沐浴更衣,挑著眉毛斜睨了他一眼,蘇雲溪鼓著臉頰,不高興的接著擦洗。
“嘶。”她按了按那曖昧的紅印,沾了水,有點刺刺的疼。
幽怨的橫了他一眼,蘇雲溪索性躺在床上,含笑跟他撒嬌:“下次輕些。”
康熙點頭,他原就不是孟浪的人,隻碰上她,就有些耐不住,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。
肌膚相貼,骨肉的距離好似也近了,但這遠遠還不夠,他需要更深切的距離,體會那種現世的感覺。
“崇月。”他含笑輕撫她脊背,那精致的肩胛骨微微凸起,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。
他愛不釋手。
“啪。”蘇雲溪睡的迷迷糊糊被他摸醒了,生氣的拍了他一下,這才閉上眼睛,重新睡去。
康熙被打了也不氣,嘿嘿一笑,伸手將她攬到懷裡,也跟著閉眼。
一晚安睡,第二日醒來的時候,富察貴人兀自睡的香甜,康熙不忍吵她,輕手輕腳的洗漱過,這才施施然離去。
剛出門,就碰到宜妃正立在門口,懷裡抱著小公主,穿著一襲紫紅色的旗裝,迎著霧靄,明媚奪人。
康熙衝她點頭示意,接著大踏步離去,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。
宜妃一大早起來,對鏡梳妝,認真的挑衣裳,就為了能在皇帝上朝路上,被他看一眼,若是能立著說說話,也是極好的。
誰知道,她一番辛苦,連個正眼都沒求來,他就這樣麵無表情的擦肩而過,她所有的淡然所有的微笑,在那一瞬間崩塌。
她素來得寵,近些日子在帝王跟前,毫無任何存在感,不曾召幸過她不說,如今麵對麵,竟也得不來半分眼神。
若這就是帝王之愛,也太過縹緲無依了些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後知後覺的發現,這一次截胡不成,翊坤宮的主子奴才,可都看著呢。
宜妃臉上端著的笑容,一時有些掛不住,小臉白了白,回眸看向一旁富察貴人的住所,臉色便陰沉下來。
就是這麼個東西,竟叫她失去帝王寵愛,你說好笑不好笑。
等到蘇雲溪睡醒起來的時候,小吉趕緊上前,將早間發生的事說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應了一聲。
妃嬪爭寵這樣的事,目前沒有什麼好法子來解決。
這一哭二鬨三上吊,什麼綠茶白蓮康熙沒見過,許是曆經千帆了。
她這段位,拿出來估摸不太夠看,還是不要折騰為好。
麵對帝王,好像有這點不好,不管你是什麼法子,對他來說都不成,他見過的比你會的還多。
“早膳用點清淡的。”她道。
小吉欲言又止,最後想了想,還是將話咽下,乖巧的去準備早膳。
金釧用錦帕給她擦手指頭,一根一根洗洗的擦過來,過後還細細的塗抹上脂膏。就這份伺候的功夫,她就愛上了,畢竟時時刻刻的保養,實在太難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