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第 73 章(2 / 2)

清穿之媚上折腰 李詩情 14989 字 9個月前

甚至有人求到崇妃這裡來,說是叫她寬容一二,不說直接赦免,最起碼好生查查,到底是什麼問題。

康熙全都壓下來了,秘而不發,等著事態發酵,靜靜的等候時機。

在事態最為嚴重的時候,他直接發落了一批人,這禦史差點血濺當場,要罵他昏聵無道了。

康熙這才冷著臉,將所有調查到的事情,儘數都給抖落出來。

戕害後妃,戕害子嗣,勾連白蓮教。

樁樁件件,證據齊全,有完整的證據鏈,在三司會審之下,更是抖落出來更多。

欺男霸女,賣官鬻爵。

權貴會做的事,鈕祜祿家,儘數都做了一遍。

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,這些都好說,然而當你真的犯到康熙手裡,他來揪你小辮子的時候,那是一揪一個準,簡直不需要什麼技巧。

蘇雲溪皺眉聽著,鈕祜祿家的事,事關重大,不管前朝後宮,儘數都傳遍了。

康熙向來以‘仁’為政,但如今著實選不上仁,甚至有些嚴苛。

但想想,白蓮教的問題,好像康熙這個反應,倒也在意料之中。

隻是往常的時候,都是漢人,大家都想著‘文字獄’的事,對反清複明非常敏感,逢上了,便是隻可錯殺,不可錯過。

宮中的貴妃娘娘,竟然是白蓮教的香主。

這話說出來,誰都不信。

然而事實卻是如此,更加恐怖的是,她借著白蓮教的人脈和教義,再加上自己能夠帶來的影響力,這些年蟄伏後宮,做的事太多了。

一樁樁一件件,在她孕期,那麼多明槍暗箭,宜妃做了不少功夫,這貴妃也沒閒著。

可誰都沒查到她頭上去,還是做事過分了,惹怒了康熙,這才被一鍋斷了。

後宮風氣一時間清澈極了,蘇雲溪看著大家老老實實的,一點幺蛾子都沒有,不禁感歎,果然這嚴打之下才有清風。

隻是不知道,還能堅持多久。

等晚間康熙來的時候,就見崇妃雙眸亮晶晶的,滿是好奇的望著他。

“說說,您是如何大發神威,知道這麼多的?”

康熙驕矜一笑,看了她一眼,這才將事情給說了。

說到底,就是個燈下黑的問題,他原本就想著,後宮妃嬪小打小鬨的,不值當什麼。

畢竟這宮中浮沉,適者生存。

護著崇妃,已經是他情深義重,其他人,他著實懶得管。

故而一直不曾放在心上,等這次過後,他才知道嚴重,當他認真去查的時候,才發覺問題。

這德妃起勢靠的是宮女,這貴妃起勢靠的是太監。

那些貧困家庭的孩子,先是入了白蓮教,再去勢入宮,好一個縝密的流程,你就算清算三代,那也是清白人家。

這小漏洞卡的死死的。

若不是康熙對後宮的掌控力比較強,又特彆騷操作的隻寵著她一人,那麼現在後宮亂成什麼樣,還真是不好說。

然而貴妃還是沒死成,她有自己的殺手鐧。

“什麼殺手鐧啊?”蘇雲溪一臉懵的問。

就聽康熙道:“過些日子,你就曉得了。”

暗地裡的貴妃沒死,明麵上的貴妃死了。這宮裡頭,成了皇貴妃和崇妃、惠榮德等三足鼎立。

過了些日子,蘇雲溪還是不知道貴妃有什麼殺手鐧。

宮裡頭轟轟烈烈的開始殿選,一時間,都顧不上貴妃這一頭。

最後定了入宮的竟有二十人之多,可謂空前絕後。

不過位份都給的低,不過是常在、答應之流,隻赫舍裡家和佟家進來的姑娘,直接封了貴人。

蘇雲溪在認真養病中,眼瞧著還有一兩個月的功夫,就要下江南了,若是她養不好,那就出不了宮了,下一次,還不定在什麼時候。

“聽說幾個妃嬪,個個都是絕色,環肥燕瘦,叫人見之忘俗。”金釧愁的跟什麼似得。

這新人入宮,就是老人最大的危機。

若是萬歲爺直接被新人勾走了魂,這老人可真沒地方哭去了。

娘娘病了這許久不能侍寢,對於她們來說,這心裡著實慌,萬歲爺就沒有忍著的道理,但他不忍著,娘娘萬一失寵了,好日子就沒了。

宮中無寵的人,日子著實難熬。

蘇雲溪吃著沒滋沒味的膳食,不住的長籲短歎,晚間康熙來的時候,終於忍不住撒嬌:“萬歲爺,您瞧瞧臣妾都吃的什麼呐。”

她鼓著臉頰,不高興的告狀。

“不鹹不淡的,嘴裡一點味都沒有。”

其實不是飯菜的原因,而是她大病初愈,唇舌不大靈敏,嘗不出味來。

“那朕叫禦醫給你加點黃連刺激一下?”他隨口調侃道。

這簡直是魔鬼。

蘇雲溪一噎,背過身來,不願意搭理他了,這算是什麼人啊,竟然說弄點黃連,那玩意兒沾嘴膩牙的苦,你就算灌兩斤水下去都沒用。

“嚶。”

她用帕子捂著臉裝哭,想了想又覺得沒意思,長籲短歎道:“什麼時候才能好啊,臣妾等不及了。”

什麼都不能做,避諱程度比懷孕更甚。

“乖。”康熙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,安撫道:“再過些時日就好了。”

畢竟是要命的大病,也勝在她年輕,才能熬過去,要不然就要涼了。

蘇雲溪不說話,她想了想,認真問:“貴妃到底會什麼呀,您越是不說,越是叫人惦記。”

康熙搖了搖頭,沒說話。

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,原以為自己重生一次,已經是天降恩賜,不曾想,還有從未來過來的。

想想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語,康熙就忍不住氣血上湧,然而他按捺住了,定要讓貴妃將所有一切都給吐出來才成。

當知道純親王隆禧,也有穿越者嫌疑的時候,康熙不禁麵色大變。

確實,隆禧突然移了性情,從光風霽月的君子,到如今放浪形骸,差彆著實大。

而且還突然會燒玻璃,這是功在千秋的事。

康熙眸色幽深,知道這一切之後,他就跟沒事人一樣,該做什麼就做什麼,一點行跡都沒漏。

看他這樣,貴妃才算是真的膽寒了。

她萬萬沒想到,一個帝王,在聽說這種穿越之事後,仍舊無動於衷,麵色平常的跟她交流。

沒有奉為神女,沒有貶為鬼孽。

待她平平,若不是叫奴才盯著她寫出以後社會發展,她還真當對方無動於衷。

貴妃捏著筆,一天隻肯寫一點,再多就不肯了。

她想留著自己的命,慢慢寫。

康熙不置可否,任著她作,總有一天她會受不住的。

在四月這個春風拂柳的季節,蘇雲溪終於大好了,當聽禦醫說,可以出去逛逛的時候,她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,拉都拉不住,直接換了衣裳,就往禦花園衝。

她需要新鮮空氣,她需要新鮮的場景。

左右不是翊坤宮就好,這一草一木,她看不出家的溫柔,隻能看出無儘的厭煩來。

等她到禦花園的時候,就見裡頭三五成群的,正在放風箏。

見了她出來,一時都有些愣怔。

瞧著衣裳樣式,像是高位嬪妃,然而卻從未見過。

宮裡頭的奴才也換了一批,不光這後宮妃嬪看著蘇雲溪麵生,就連她看著眾人,也是一臉懵。

大家麵麵相覷,似是連春風都停滯了一瞬。

為首的佟貴人上前,笑著屈膝,柔聲道:“嬪妾乃承乾宮佟貴人,不知姐姐是哪一位?”

其實說著,心裡就有數了。

她猜測著,有這樣的豐貌氣派,大抵是那位病重的崇妃無疑了。

“回佟貴人話,娘娘是翊坤宮崇妃。”金釧上前一步,笑眯眯的介紹。

這話一出,眾人登時臉色各異,卻都趕緊上前來,緊張的行禮問安。

蘇雲溪沒有為難眾人的意思,隻笑道:“不必多禮,原是你們先來,倒是本宮驚擾了你們。”

她話說的溫柔又妥帖,沒有一點仗勢欺人的味道。

這和眾人想象中那驕橫跋扈的名頭不符,但一時間都不敢說什麼,隻乖巧的湊過來,在她跟前賣著好。

蘇雲溪瞧著她們,忍不住出神。

十五六的小姑娘,鮮嫩的跟一朵花似得,還是那種剛剛打開花苞的小花朵。

這一批確實成色好,個個都有特色,像是佟貴人,便是脊背傲挺,端方妍麗,可以說頗有貴女風範。

而後頭錯一步的是赫舍裡貴人,她相對來說,溫婉些許,笑起來溫溫柔柔的,說起話來,也不疾不徐,瞧著就很慈和。

而身後的那些姑娘,以漢軍旗居多,生的俊秀精致,隨便一個出來,都是一等一的美人。

如今儘數都湊到一起,就連禦花園,也瞧著鮮亮幾分。

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
大病初愈,氣色有些不大好,又是長了泡這種會留疤的東西。

跟麵前溜光水滑的小妃嬪一比,她登時成了老臘肉,這心情就挺複雜的,先前的時候,還不覺得,等自己真正經曆了,方才知道,皇貴妃說起選秀來,為何唇角的笑容,如此苦澀。

而對於眾人來說,萬萬沒想到,豔絕後宮的崇妃娘娘,並不如想象中的貌美精致。

五官倒是不錯,隻那氣色極差,肌膚也不細膩,隱有斑點坑窪,說句好醜,也不為過。

這樣的容色,壓根連第一輪都過不了。

“娘娘國色天香,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。”小常在摸了摸自己的臉,她今年才十五,最為得意的就是一身皮子,細膩柔白,跟會發光似得。

這會兒茶裡茶氣的說來,見眾人目光各異,不由得驕矜一笑。

一個馬上要失寵的老女人罷了,何以畏懼。

為首的佟貴人瞪了她一眼,想要描補,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太容易越描越黑了。

誰知道崇妃毫不在意的笑了笑,甚至湊近了些,用同樣有斑點和坑窪的手,摸了摸小常在的臉頰,柔聲笑道:“年歲小的姑娘,又嫩又香,本宮一頓能吃三個。”

佟貴人見她笑眯眯的,說出來的話,卻這般恐怖,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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