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的條件可以說無以倫比的優厚,而我所有的窩被毀,正是無處可去,老實說我有些心動。
“楓言,你讓我想想。”
“好,我們見麵再好好聊。”
掛斷了傳音符,我抬頭看了看天色,夕陽已經墜落在地平線一半,眼見著暮色就要籠罩下來。
我吩咐身邊的兩個的徒弟,讓他們帶那護院的小童去找個人家借宿,並嚴厲叮囑他們不許輕舉妄動,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出平津山。
我這幾個徒弟平時雖然常常打打鬨鬨,時有摩擦,但彼此之間感情還是很深厚的。從聽說流雲被擄走後,這兩個徒弟就義憤填膺的,一副躍躍欲試想要跑去救人的架勢。
他們現在還小,去了也是平白送人頭,我自然不允許他們去冒險。
徒弟們還是很聽話的,雖然不甘心,但還是帶著那小童走了。
那小童走時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,我正心思煩亂,就沒注意。
我在竹林裡打坐了一夜。
我這次的舊疾延續的時間分外的長,原先一兩天就能恢複,這次卻扯扯拉拉了已經七八天了,還沒好利索。
當然,普通的行動和駕雲倒是沒問題,但不能妄動靈力,不然病情會加重。
我本體是花,那時的鄰居就是竹子,在竹林裡我恢複的格外快些。
這次打坐的時間稍稍有些久,等我醒來,發現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。
中午了!
我起身,算算時間,辛楓言還得三四個時辰才能回來。
我決心先去探望一下青燃。
那次從山中回來,青燃受傷挺重的,所以我就讓他閉關修煉去了。
他閉關修煉的地方極秘密,是我親手開辟出來的,離竹林不算遠,我七拐八繞,終於來到那山洞前。
撥開山洞前虛掩的雜草,我推開暗門,走了進去,然後我怔住了。
這山洞並不大,一目了然。
洞內蒲團依舊,青石榻依舊,而本該在此修煉的青燃卻不知所蹤。
這小兔崽子出關了?
我明明讓他必須閉關滿一個月的!小混蛋不聽話!
我立即拿出傳音符聯係他,卻沒想到傳音符壓根不亮,也就是說要麼是他手裡的傳音符已毀,要麼像上次那樣,失陷到什麼結界裡去了。
我有些氣也有些慌,青燃帝君啊,咱能不能少折騰點?不要動不動就失蹤?
本花仙這一條小命快被你折騰沒了。
這第三世的劫太難造了,我覺得我有些扛不住。
心累!
他不聲不響地會跑去哪裡呢?
我敲了敲太陽穴,正在琢磨,腰袢紫色的傳音符忽然亮起,是我的三徒弟紫雲,昨晚帶小童去歇息中的一位。
我一共四個徒弟,青燃,流雲,紫雲,華雲。
分給每一位徒弟的傳音符顏色也不同,青燃的是青色,紫雲的紫色。十分地方便辨認。
我接起,紫雲的聲音急急地傳過來,向我報告了一個消息,這消息差點將我一顆心打入深淵。
“師父,不好了,剛才小堡和徒兒說,青燃師兄昨天先聽到關於流雲師兄的消息,他直接去救人了,直到現在也聯係不上……”(小堡是那位童子)
我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,怒喝:“混賬,怎麼不早說?!”
“小堡說,青燃師兄臨走時叮囑他,不讓他告訴師父,所以他一直不敢說,還是徒兒看他心事重重的,剛剛套問出來。”
我沒再說廢話,隻囑咐了一句:“你們乖乖在那裡繼續苟著,不許妄動,為師去把他們都救回來!”
“可師父您還沒恢複……”紫雲擔憂。
“放心,師父自有法子。”我掛斷了傳音符,捋了捋袖子。我確實還沒完全恢複,但現在顧不得了!
青燃肯定是失陷在裡麵了!
如果隻是流雲被抓,他也就受點小罪,不會有性命之憂,也不會真正傷筋動骨。
但青燃不一樣,他是純正的魔,一旦被測出來,那些修仙者對他絕對不會客氣!
仙魔是死對頭,爭鬥了這麼多年,仇恨已經刻畫進骨髓裡,流淌進血液中,雙方無論誰抓到對方的人,那就是向死裡折騰,各種變態法子層出不窮。
再佛係的修仙者一旦對上魔,那也會化身為金剛屠夫。
現在的青燃在受什麼罪我幾乎不敢想。
我一刻也不能耽誤了。
我拿出了玉帝賜給我的第二枚追蹤符……
……
風林派的朝日台是個懲罰人的地方,本門的弟子犯了大錯會在這裡暴曬示眾,不死也會脫層皮。
至於抓到魔,也會在朝日台上進行公開處刑,自然就不是暴曬這麼簡單了,而是上各種讓人談之色變的刑罰。
所以風林派的弟子提起這個地方就心裡打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