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正瞧著她,他眸色極深,墨黑中還似隱隱燃燒著紫色的小火苗,這麼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心悸。
我被他望的頭皮發麻,立即反客為主:“青燃啊,數年未見,長這麼高了。為師險些認不出你來。你怎麼蹲在冰水裡?是在練什麼功麼?這功法倒也很奇怪,為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修煉方式……”
我一連串問題砸過去,力求將他砸懵,忘了我剛才的失態。
青燃靜靜望著我,忽然說了一句:“蒼羽司。”
“啊?”
“我叫蒼羽司。”
“你不是應該叫青燃麼?”
“青燃是你當年為我起的,我本名是蒼羽司。”他聲音磁性如潺潺流過的冷泉,沒有了少年時的清亮,卻無端華麗撩人。
啊,也對!
當年確實是我為他起的名兒,我懶,直接就用他的本名了。
看來他回到魔界恢複身份也就恢複原名了。
蒼羽司——
我在心裡默念了一下,總感覺不如青燃好聽,同時心裡還隱隱升起一抹失落感。仿佛他改了名就不再是他了。
“青燃。”我語氣堅定:“在為師眼裡,你永遠是青燃!”
他垂了眸子:“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,四年前我已經當眾和你斷絕師徒關係。”
我一噎,堅持:“我知道你當年是被迫的,沒關係,我才是當事人,我依舊承認你,其他人無權乾涉。”
“可我不想認你了。”他打斷我。
我心一沉:“嗯?”
他移開眸子,淡淡地道:“我是純正的魔,也是魔界的儲君,認一位仙君做師父本來就於理不合,所以,你我師徒情誼已儘,”
我:“……”
這話未免傷人,我雖然心大,但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。
這次和青燃見麵情況有些和我想象的不同。
我以為他猛然見到我會很開心,我甚至想過他會不會激動地向我撲過來。
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。
他對我的態度——
很有些冷淡,冷淡的讓我心裡發堵。
一陣冷風吹過來,我打了個噴嚏,下意識想要抱一抱手臂,卻發現我周圍已經開始結冰,腰部以下凍得發木發麻。
我凝眉,立即運功流轉仙力,想要先化去身周的寒冰,也能暖和暖和身子。
但仙力剛剛發動,周圍淡藍色的霧氣忽然劇烈波動起來,轉眼凝出一頭饕餮模樣的凶獸出來,一聲怒吼,張牙舞爪向我撲過來。
!!!
我正要有所動作,嘩啦一聲響,青燃撞碎寒冰向我直撲過來,直接將我抱在懷中。
一團濃紫魔氣自他身周爆出,將我的氣息完全掩蓋。
那霧氣凝成的饕餮險些撞在濃紫魔氣上,它頓住身子,碩大的鼻孔在魔氣上嗅來嗅去。
這玩意兒個頭極巨,這麼懸在那裡的時候,像是在我們頭頂懸著一座小山,它的鼻孔像個山洞,噴出來的氣息讓四周的魔氣瘋了似的打轉。
青燃死死摟住我,我被迫貼在他的懷裡,貼的嚴絲合縫的,一張紙片也插不進來。
片刻後,那霧凝的饕餮噴了個響鼻後慢慢散去。
我鬆了一口氣,在他懷中掙了一掙,問:“你先放開為師。”
習慣了在他麵前自稱,一時沒改了口。
他卻把手臂再緊一緊:“彆動!”
我:“……”
我提醒他:“你光著身子呢!”
隔著我身上的薄薄衣衫,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,暖烘烘的,小太陽似的。
我平時畏寒,又在這冰湖之中,所以有些貪戀這個熱源,但畢竟男女有彆,被他光著抱在懷裡,我覺得不妥。
“我沒光著,下麵穿了褻褲。”
“可你那褻褲料子太薄了,像沒穿似的!”我怒。
我剛才可是看得清楚,他那褻褲如絲如綢,還是肉色的,被水一泡緊貼在他身上,該勾勒的地方都勾勒出來了,我方才那一抓甚至像是抓到了實體……
那充實飽脹的感覺似乎還在手心裡,又反射進腦子裡,我的臉轟地一下紅了,連耳朵也跟著火辣辣的。
他自然沒明白我曲曲彎彎的心思,還納悶:“你臉怎麼忽然這麼紅?”
我憤怒將他一推,終於掙開他:“我熱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