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不是知道他的性子,指不定我就感動了。
我腦中一轉,決定正好使用拖字訣,咳了一聲:“小仙雖然地位不高,但帝君您可是尊貴無比的,您的合宴日期選擇自然是慎重又慎重,必須選個大吉的日子才行,要我說,不如回去找一下月老,他是算日子的行家,由他來選個日子為好。”
月老和我關係不錯,我回去就聯係聯係他,讓他儘量把日子算的越遠越好,最好是幾年後……
我心裡正打著算盤,青燃帝君已經開口:“你是不相信本座?”
“啊?”
“月老的占卜之術還是本座傳授的,本座的合宴日期用得著他算?”
我:“……”
“本座已經算過,大後天是個好日子,就那天吧。”
我驚:“這……太快了!帝君,小仙覺得這事理應隆重慎重……畢竟還要通知親朋好友之類的,這些都需要時間。”
“通知他們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,本座的屬下會很快辦妥。至於你那邊,也就幾位花仙,會通知到的。”
我是相信他的辦事能力,可是——
我不甘心就這樣,還想再爭取一下:“這個……預備合宴上的東西也需要一定時間吧,我們總得給操辦者留出時間來。”
“這個問題本座也考慮到了,操辦者得找個穩妥辦得好的,最好已經辦過的。唔,那就太子殿下吧。”他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。
我卻像是被雷劈了一道,似乎看到了帝紫燁聽到這消息發青的臉,下意識拒絕:“這……不好吧。”
“這有什麼不好的?”青燃帝君語氣懶洋洋的:“當日天帝曾經說,本座如要辦合宴可讓帝紫燁給操持,本座也沒拒絕。再說帝紫燁不是曾經對你承諾過,要送你一場更隆重的合宴麼?唔,你也代我提前謝了他。既然這樣,這事交給他正好。”
我已經說不出話來,心裡一團亂麻似的。
這個地方一入夜就很冷,就算燃著了一個火堆也不太管用,我湊近火堆烤火,順便理自己的思緒。事實證明,酒精充腦的時候,我依舊越理越亂。
沒理出頭緒,困意倒是一重重湧上來,不知不覺就開始打瞌睡,青燃帝君似乎又和我說了幾句話,我也沒聽清,後來他就不說了。
我因為瞌睡燙了一下手,激靈一下醒過來。
“在這裡睡吧。”青燃帝君一抬手,原地出現了一張軟榻,看上去很鬆軟的樣子。
我總感覺不太對勁,站起身來:“我還是回去找家客棧去睡……”
“不行,本座尚沒練完功,還需要在此待一晚。”
“帝君,我們的事已經談完,小仙覺得沒必要在這裡陪著。”
“有必要,去睡吧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實在是瞌睡的狠了,就去那軟榻上睡了。
我幾乎是沾上軟榻就睡著了,迷迷糊糊中,身邊似乎坐過來一個人,有聲音在耳邊輕輕歎了一口氣:“我是想找你算賬的……青眉,青萍,青原……青葉,三世你的名字都差不多,甚至你剛才的化名都帶一個‘青’字,是因為太懶,還是潛意識中想和本座配成一對呢?”
他似是笑了一笑,笑聲隱帶一絲落寞:“我猜,是因為你懶。”
那聲音極低,對我來說也極模糊,壓根沒過腦子,然後我就陷入了沉睡。
我的手臂本來被那熊南天打傷,雖然我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,但睡著以後,那裡就開始隱隱作痛起來,甚至那痛楚還順著筋脈向其他地方湧動,所到之處都一片漲漲的痛。
青燃帝君坐在我身邊,垂眸看著我,手掌慢慢伸出,將我半翻了個身。然後他將手掌按在了我的背心上,有淡淡的光芒發出,慢慢彙入我體內。
睡夢中我正在忍痛,但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暖流,我整個人就像浸入溫泉之中,說不出的舒服適意,那傷痛之處也慢慢不疼了。
似有聲音又歎了口氣:“那雄霸天的掌力帶陰毒,本座還以為嚇你一場,讓你出幾身冷汗,能將那毒逼乾淨,倒沒想到它會如此黏人,說不得還得給你醫治下。”
這種療傷方式顯然很耗仙力,青燃帝君額頭隱隱有汗沁出。
這樣他為我足足治療了半個時辰,他才收回手掌,而我睡的更沉了。
他一抬手給我蓋了一床毯子,然後起身拿出傳音符,連接了一個人。
片刻後,那邊終於接了,聽上去困意很重,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:“皇叔?找小侄有何吩咐?”
這種情況下還如此有禮貌,不愧是天界太子殿下。
青燃帝君唇角淺淺挑了挑,乾脆利落地吩咐:“紫燁,大後日為本座預備一場合宴,要最隆重的那一款。”
那頭的帝紫燁瞌睡全跑了!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訝然:“啊,皇叔要和誰合宴?哪位仙子?這……這太快了,小侄完全沒準備……”
“你沒準備不要緊,本座有準備就可以,畢竟這是本座的合宴,你隻負責操持即可。”青燃帝君吩咐完就關了傳音符。
隻剩傳音符那邊的帝紫燁一臉懵逼加震驚,甚至心裡隱隱感覺不妙。
他頓了一頓,終於沉不住氣,拿出一枚傳音符聯係了百花司的牡丹花主:“牡花主,花絳可回來了?”
牡丹花主:“稟太子殿下,沒有。”
“那她可聯係金盞?”
“也沒有,她一走就杳無音訊了。”
“她是花使,為何不去找找她?”帝紫燁怒。
那邊頓了一頓:“殿下不是說讓她冷靜幾天就能自動回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