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嗯了一聲,沒說是與不是,而是直接切入主題:“風衍君,阿鳳對你說了吧?這場戲你能不能配合呢?”
他又歎氣:“我有拒絕的餘地麼?”
我點頭:“有,你可以拒絕的,我去找阿鳳來唱這出戲也行。”
“不,就算是一場戲,我也希望是我來陪你演。阿絳,我早就說過,除了放你走之外,你無論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。”
“好,那多謝了,不過既然是演戲,那就要演的像樣些是不是?此消息要廣為傳播吧?要多請賓客吧?你這個地方隻怕不方便讓外人進來,不如這婚禮我們就出去舉辦?找家最大最好的酒樓包個場,這樣才像是真的,還有……”我提出了我一係列要求。
風衍君默不作聲認真聽著,待我全部說完,他才點頭,拍板定案:“好,就聽你的。阿絳,就算是演戲,我也想給你最好的。”
我避開他的視線,繼續聊正事:“我們定個日子吧?”
“你說什麼時候?”
“當然是越快越好,我想早了結這件事。”
他沉吟片刻:“半個月後的六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,不如就選在那一天?”
我笑:“不過是一場戲,好不好日子就無所謂了,我想再快一些,明日如何?”
他扶額:“不行,那也太急了,我總得好好預備預備。”
“那就大後日吧,以你現在的勢力,兩天的預備時間足夠了。”
他抬手敲了敲太陽穴:“你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倒是半點沒改……算了,就依你,大後天。”
他起身就要走,我抬手拉住他的衣袖:“風衍君,定好酒樓後提前讓我去瞧瞧好不好?”
他垂眸看了我拉住他衣袖的手片刻,終於溫聲應了一聲:“好。明天就帶你去瞧瞧。”抬手揉了揉我的頭:“阿絳,你也累了罷?不如我送你先回去歇著?”
……
月隻露出半張臉兒。
我隱身如一溜輕煙直奔風衍君的寢宮。
他將我送回我所住的寢殿後,又囑咐我兩句就離開了,我訂的日子太急,他需要親自布置一些東西。
我先上了床,囑咐侍女說,我要好好休息休息,不要打擾我。
侍女們自然應了,帶上門出去候著了。
我則拿出一個傀儡娃娃,將它變成我的模樣睡在被子裡,這傀儡娃娃喚之應聲,摸之柔軟,甚至還會正常呼吸,用它冒充睡著的我足能瞞過那些侍女的眼睛。
因為懷疑我這屋裡也有監視的物事,這些事我都是在被中完成的。
待傀儡娃娃在被中躺好後,我直接隱了身,下了床,抬手故意掃落桌上一隻杯子,引來侍女開門進來查看,我趁勢出去。然後直奔風衍君的寢宮。
他的寢宮內靜悄悄的,風衍君並不在宮內。
我在宮中迅速搜索,片刻後,我在床榻上找到一個機關。
那機關藏的極為隱秘,就算他的下屬也未必能找到,我之所以能很快摸到,而是我對他一些習慣太了解了。
他藏東西一向習慣藏在此處。
隻不過他原先所藏的東西一般是各類經書和一些降妖除魔的法器,現在他會在這裡藏了我想找的東西麼?
我手指微微有些涼,有一種謎題將要解開的緊張。
我輕吸一口氣,打開了那個機關。
床板緩緩向兩邊移開,終於露出了裡麵的物事——
我迅速掃了一眼,雖然早就有這懷疑,甚至我特意跑來這一趟就是為求證這個,但真看到那裡麵的物事,我還是感覺到窒息。
裡麵有一具屍體——
確切的說,不算是屍體,而是身體,風連衡的身體。
他靜靜地躺在一快白玉石上,姿態端正,微合著眼睛,仿佛睡著,卻不見胸膛起伏。
我冰涼著手指迅速探了探他的呼吸心跳,和我料想的一樣,兩者都沒有。但身體溫暖,肌膚柔軟,半點不像個死人。
他眉尖蹙著,唇線抿得緊緊的,這個模樣倒很像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倔強話不多的小鳳凰了。
他和我鬨彆扭時,也或者賭氣時,甚至睡著時,通常是這個表情。
我曾經取笑他說,睡覺也很愁的樣子,倒像是我欠你八萬兩銀子似的。
現在他又恢複了這個模樣,卻像是被定格了。
仿佛歲月在這一刻倒流,我和他都沒改變過。
“阿鳳……”我心裡一痛,抬手輕撫他的眉眼,指尖微微顫抖,啞聲低語:“你的身體在這裡,你的魂魄去了哪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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