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樓下。
一席青衫,滿頭發絲皆白的陳管家麵色平靜。
看著被鐵甲圍聚在一起的一群家夥,頓時暢快的大笑了起來。
不管這些人是來自哪方勢力。
可既然敢來安平縣,那便是對公子小姐有想法。
那就都該殺!
鐵騎寒刀之下,沒有任何一個亡魂是無辜的!
從他們踏入安平縣的那一刻起,就沒有無辜!
哪怕是聞天行那老匹夫亦是如此。
……
暴雨落下,卷起山地滿黃泥。
聞天行有幾分倉皇的奔走著,身上的鶴袍早已經染儘汙穢黃泥。
“羅家鐵騎怎麼來了?”
“既然羅家鐵騎在,那羅人屠肯定也回來了……不是說王庭金帳三十萬胡人壓境,他怎麼敢放棄塞北不守,跑回江陵!”
聞天行蒼老的臉上,有幾分惶恐和不可思議。
他就是因為羅人屠不可能回歸,所以才敢從京城來安平,欲要帶羅人屠子嗣入京。
然而,如今卻出了這麼個意外。
聞天行奔走了許遠,聽的馬踏泥濘的聲音,從寬袖中取出了一張符紙,符紙一搓,化作了一隻飛鶴。
聞天行翻身上鶴,欲要乘鶴離去。
然而。
剛起飛不久。
就聽得弓弦繃緊的聲音。
底下有一渾身都包裹在黑甲中的人影,彎弓射鶴。
一箭蘊含著強橫的力量,將飛鶴貫穿,順便貫穿聞天行的胸膛,在雨幕中飆射出一團血花,聞天行狼狽的跌落在地,滾了滿身泥。
聞天行趴在地上,一雙鐵甲黑靴在他麵前踩下,黃泥水濺了他滿臉。
艱難的仰起頭,聞天行看到了一道不算高大,甚至有幾分佝僂的身影。
那人摘了頭盔,露出一張老實敦厚的麵容,徐徐俯下。
手掌抓著聞天行的腦袋,提了起來。
“老匹夫,就是你算計我兒?”
聞天行的臉色煞白,看著這張敦厚的麵容,囁嚅了出了一個名字。
“羅人屠。”
……
羅鴻在城樓上摘下了邪君麵具,因為他發現危機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滿頭銀發恢複為了黑發,沾染在身上。
邪君麵具帶來的殺戮影響,不斷衝擊著他的腦袋,精神微微有些恍惚,不過,之前觀想千手邪佛帶來的精神增幅,倒是讓他稍稍好受了些。
他抬起頭,看向了遠處。
那兒,暴雨連天下,有一位披著黑甲的男人,拉著宛如老狗般的聞天行,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。
“羅厚!我乃太子之師,司天院副院長……”
聞天行被拉扯著,平靜道。
“你就算太子親至也沒用,敢動老子兒子和女兒,老子就敢拎著你到天安城,當著夏家太子麵一刀劈了你!”
“深宮那位要娶個胡女,老子管不著,老子的老子要管,你們找那老頭去,去動老頭的人,老子沒準還給你們鼓掌助威,為什麼要來動我兒女?他娘的個個當我羅厚好欺負?!”
冰冷的話,在雨幕中炸開。
“老子讓兒女平平安安的在這兒呆著,長大後該娶媳婦的娶媳婦,該嫁人的嫁人,你們一個個跑來攪和什麼?還有,安平縣的地址哪個狗東西暴露的,等老子查清楚,統統一刀劈了!”
聞天行閉嘴了,生無可戀。
羅厚拎著聞天行,穿過噤若寒蟬的江湖人群,爾後,走到了一席青衣的陳管家的麵前。
看著麵帶微笑,滿頭白發的陳管家,羅厚歎了口氣。
另一手抬起。
“拔刀。”
“殺。”
羅厚淡淡開口。
鏘鏘鏘!
黑甲鐵騎,抽刀出鞘的聲音整齊如一,似驚雷乍起。
“殺!”
鐵騎中爆發出合一聲的爆吼。
人屠回家,安平縣前,刹那,人頭滾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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