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烈陽已經懸自了天穹的最頂處,光線最熾烈。
然而,這般璀璨熾烈的陽光,卻無法驅散東山上半截的霧氣,反而使得霧氣越來越濃鬱。
驀地。
濃霧風雲變化。
牌坊前,濃霧彙聚,似是化作了一道人影。
那是一位青衫人影,樸素無華,年齡大概近四十。
“此人是李修遠,大夏王朝的狀元郎,可卻未曾入朝為官,跟隨夫子修行!”
袁瞎子雖然看不見,但是卻仿佛又看的見,給羅鴻介紹道。
羅鴻眯起眼,他昨日見到的那老人,或許便是傳說中的夫子吧?
“此人修為如何?”羅鴻好奇問道。
袁瞎子聞言,啞然失笑:“李狀元半步儒仙,之前那被捏爆的馬車,以及隕落的一品高手,就是李狀元隨手捏死的。”
“李狀元在大夏天榜,排名第二,你說強不強?”
“那第一是誰?夫子嗎?”羅鴻好奇。
袁瞎子卻是搖了搖頭,“天榜容納不了夫子,或者說,天榜隻收錄陸地仙境界以下的修士排名……”
“所以天榜無夫子。”
“至於大夏的天榜第一……在深宮。”
袁瞎子道。
深宮?
羅鴻聞言,眉宇一挑:“你是說……夏皇?”
聽了羅鴻的話,袁瞎子差點瞎了的眼珠子都忍不住要翻個白眼。
“當然不是夏皇……”
袁瞎子說了一句,便不再言語。
羅鴻心中雖然好奇,可是卻也不能拿刀架著袁瞎子說吧?
而說話的間隙。
青衫李修遠溫文儒雅,自牌坊的另一邊的山道行來,兩側濃霧驅散,竟是有一棵棵乾枯的桃花樹抖擻著,其上有花骨朵盛放,片刻便盛放一朵朵嬌豔桃花。
桃花相映間,李修遠望著半山腰大坪上的眾人,笑了笑。
“今日,稷下學宮開門闕招生,稷下學宮百納海川,包容萬物,不會嫌惡任何一個前來問道之人。”
“但稷下學宮中百家爭鳴,本就是在競爭,競爭路上屍骨累累,所以,若是怕死,就早早放棄。”
李修遠道。
他的聲音很溫和,像是拂過每個人臉畔的春風,在眾人耳畔響徹。
“此次稷下學宮招生分兩步,第一步……”
“東山有徑,以此地為起點,登臨山頂宮闕,若是入了宮闕,算通過第一個招生考核,便可算是稷下學宮的學子。”
“至於第二考核,則是筆試考核。”
李修遠繼續道。
此話一出,讓大坪上響徹起了交頭接耳聲。
這一屆的稷下學宮考核這麼簡單?
隻是從半山腰登上山頂便可?
然而,不少天驕,亦或者是天驕護道者則是神色微變。
這考核看似越簡單,實際上更加的危險……
李修遠在桃花林間微笑,“當然,登山過程中,什麼情況都會發生,你們會彼此碰麵,但是,登臨山頂宮闕的石徑隻有一道,是退卻還是爭就看你們自己……”
“另,第二輪筆試第一,可入夫子門下,為夫子弟子。”
李修遠儒雅的笑道。
話語落下,整個大坪刹那間安靜萬分,針落可聞。
夫子是誰?
那可是天榜都無法承載的存在。
在寂靜開始轉嘈雜之時。
李修遠笑了笑,抬起手,遙指身後雲霧繚繞,桃花相迎的傾斜石徑,“諸位,請。”
話語落下。
嘈雜再度轉為寂靜,一片死寂,無人言語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始終沒有人邁開步伐,走向石徑。
就在這份古怪的氣氛裡。
金帳王朝的諸多天驕中,一位披著羊皮裘的胡人大漢冷笑一聲,腰間挎彎刀,帶著對大夏天驕們的不屑,一步邁出。
可是,他的步伐剛邁出,一隻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拉了回來。
羅鴻回首,正氣如虹,笑的燦爛和欠揍。
爾後,在那大漢麵色陰晴變化,殺機畢露間。
羅鴻卻是不理,一步邁出,白衣飄揚。
率先飄上了石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