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地上拓跋古的屍體,完顏車古抬起頭視線冰冷,望向東山山巔。
殺機湧動,一步邁出,來到了牌坊前。
他欲要踏入其中,但是,李修遠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。
“你試試?”
“若是你金帳王庭的天榜第一高手耶律阿古朵親至,還能嘗試登一登這山,你便算了。”
李修遠道。
完顏車古在李修遠一句話下,瞬間冷靜了下來。
他對殺羅鴻的執念太深,差點著了那小東西的道,這兒是稷下學宮,單單說半步儒仙的李修遠,就不是他能招惹的,更彆說山頂宮闕有夫子。
完顏車古還是慫了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。
失敗的修士越來越多,品級也逐漸高起來,五品修士有許多都失敗,垂頭喪氣的從石徑上走下。
而江湖客在這一刻幾乎全部被淘汰完了。
剩餘在石徑上繼續登山的大多都是名門大派,亦或者是頂級世家子弟。
大坪上,殺機越來越濃鬱了,濃鬱到幾乎都要讓天幕變成血色。
完顏車古身軀在不住的顫抖。
石徑上,一道又一道的屍體滑落而下。
都是金帳王庭的五品,最重要的是……這些金帳王庭的天才屍體身上,皆是會有羅鴻寫的一句寄語。
“活好,當賞,賞個全屍。”
完顏車古看著身邊一具又一具的屍體,到最後都變得麻木了。
他看向李修遠:“為什麼我金帳王庭的天才總會遇到羅鴻?”
李修遠青衫於桃林間飛揚,握著一卷竹簡在著,聽的完顏車古的話,頭都沒抬。
“這不正是你所想?”
完顏車古感覺自己快要憋悶出內傷,文質彬彬的讀書人,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白衣飄揚,人模狗樣的羅鴻紮心不斷。
這李修遠亦是紮心聖手!
完顏車古……氣啊!
……
東山稷下學宮。
宮闕深處,有春風小樓。
小樓中,熱火滾滾,燒的茶壺中的熱水在沸騰翻滾。
嘩啦。
熱水倒下,碧螺茶葉瞬間就舒展開來,有盎然綠意在茶水中泛開。
茶葉在其中打著裝,小樓兩杯茶。
一杯夫子,一杯等人。
一位老者如雷霆砸落,驚得小樓春風化颶風。
老者坐在了夫子的側方,拿起酒杯哧溜便一口喝光。
“不得勁。”
“還是不如塞北的燒刀子來的夠勁。”
老者道。
“王爺說笑了,茶與酒如何能相比?”夫子笑了笑,再給老者倒了一杯。
老者卻不再喝茶,“夫子,我這孫兒……若是天賦可以,你便收了吧。”
說完,老者從寬袖間,毫無煙火氣的取出了一包茶葉。
“這是我家那閨女派人從大周給老夫捎來的上好的大周貢茶……”
夫子啞然失笑,這隻懂得殺殺殺的老匹夫,居然也會賄賂了。
“你那孫子天賦還可以,若是能過筆試,老夫自然會收入門下,不過……如今他最難的是如何通過最後一位守入口的完顏烈火的死關。”
夫子道。
老者則是怒哼了一句:“你這匹夫,給胡人機會做什麼?異族沒一個好東西,該殺!”
“你孫幾乎把金帳王庭的天才都給殺光了……隻剩一個完顏烈火在守關口了。”
夫子有些無奈,道。
老者聞言,頓時眉開眼笑,“呀,我孫這麼牛逼?嘿,像我。”
夫子瞥了眉開眼笑的老頭一眼,搖了搖頭:“老羅,玄玉妃的事,你不該出聲……平白招惹了禍端。”
老者笑容漸斂,“無妨……禍多不壓身,況且,老夫就是看不慣,夏皇身為王朝之主,豈能娶一個胡女?不管他有百般緣由,萬般苦衷……終究是會寒了邊塞與胡人浴血廝殺的將士們的心。”
“老夫這王位是他們用屍體堆砌的,老夫曾是他們的頭兒,就得為他們出頭。”
“況且夏皇娶這異族女的目的,老夫不用猜都知道,不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嗎?”
夫子默然不語,端起茶杯喝著茶。
“長生長生……有什麼好求的,活的越久,越孤獨,越沒意思……”
老者一口囫圇喝完茶,看的夫子一陣無奈,又給倒上了一杯。
“當初我等為夏家廝殺,拋頭顱灑熱血,結束了十八國亂世,不就是為了大夏百姓能有個安穩的生存環境……”
“可如今,夏家變味了,夏皇求長生,那太子…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老者又一口將茶給喝完,喝茶喝出了燒刀子的感覺。
“而我羅家,也不再是當初滿腔熱血一心為刀的羅家了……”
“天地不公,那便叫天地換新顏……可惜,我家老三那憨貨是沒指望了。”
老者舉著茶杯,呢喃著。
驀地,扭頭看向了慢悠悠喝茶的夫子,滿臉皺紋的堆笑起來。
“你覺得我孫兒怎麼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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