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,不怕被人凶,就怕人惦記。
蕭二七要遠離這心眼不大的家夥。
羅鴻倒是若有所思,眯起眼,眼底有幾分寒意湧動。
原本他對大夏王朝還是有幾分敬畏的,但是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,羅鴻對於這個大夏王朝沒了半點耐心。
羅鴻不懂為什麼大夏王朝帝京那麼多人想要殺他,搞他。
他羅鴻既然作為將軍之子,鎮北王之孫,殺了他……對大夏有什麼好處?
難道一定要鬨到羅家和大夏翻臉嗎?
大夏王朝對於羅家的態度,太奇怪了。
這是羅鴻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。
不過,如今,羅家翻不翻臉羅鴻不知道,他是一定要翻臉了。
反正對於任何來搞他,殺他之人,羅鴻就一個字……殺!
沒有能飛的馬車,羅鴻隻好回身隨趙東漢和袁瞎子步行下山,三人就著夜色往羅府而去。
……
夜深邃。
小樓間微風徐徐。
有沸水在咕嚕咕嚕冒著泡,冒出的熱氣驅散了小樓夜間的幾許寒氣。
李修遠握著一疊的卷子,負著手,來到了小樓。
“夫子,招生考核都結束了。”
“第二輪筆試的卷子都在這兒。”
李修遠盤坐蒲團,與夫子麵對麵,夫子泡了茶,給李修遠倒了杯。
“辛苦了。”
李修遠溫潤一笑,一口飲儘茶。
他知道夫子說的辛苦是指什麼。
“沒事,完顏車古死便死了,金帳王庭也沒有誰敢來找弟子麻煩。”李修遠道。
“人老了,顧忌便多了些,鎮北王是,老夫亦是。”
夫子搖了搖頭,目光有些渾濁。
李修遠笑了笑,取出了卷子,平攤在桌子上,從中抽出了幾張。
“這是蕭二七的回答,蕭二七是大楚刀客,在黃榜上排行第七,天賦亦是不錯。”
“這是吳媚娘的卷子,吳媚娘乃是大周吳家的劍道傳人,吳家寄予了厚望。”
“這是龍虎山洪百威的卷子……”
“這是苦月和尚的卷子。”
李修遠道:“他們天賦都不錯,夫子為何單單考慮羅鴻?甚至為羅鴻特意開了這場筆試?”
“夫子若是要收羅鴻為弟子,或許得給這些天驕們一個理由,不然明日不好收場。”
夫子就著油燈,看著一張張卷子上書寫的內容。
時而滿意,時而蹙眉,時而捋須一笑。
這些年輕小輩們寫下的答案,猶如百花齊放,奇思妙想有許多,倒是讓夫子看的津津有味。
“咳咳……”
李修遠輕咳了一聲。
“夫子,你再看看羅鴻的卷子。”
說完,便將羅鴻那張白的亮眼的卷子遞給了夫子。
夫子看著空白卷子微微一怔,最後,視線落在了羅鴻唯一回答的一道題上。
“人欲如瀚海,答甚,殺之。”
夫子愣住了。
月華下,茶葉在滾沸的熱水中翻滾。
夫子看著簡單的一行回答,仿佛可以從字裡行間感受到恐怖的殺機,猶如屍山血海中佇立著的一道邪煞背影。
殺心如此之重,邪帝孕生麼?
夫子目光深邃,記起當初望氣安平縣的那一幕,邪帝與儒聖仿佛隻在一線之間。
看來,老夫須引導此子走向正途。
這弟子……收定了。
“修遠,你怎麼看?”夫子問道。
李修遠則是微微躬身:“夫子,弟子覺得這回答……簡單,有效,算是最優解。”
夫子聞言捋須大笑起來。
“既然你覺得是最優解,那便是最優解……”
“至於卷子的其他空白位,你給他補上。”
李修遠一臉懵,回過神來,頓時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夫子,這恐有不妥吧?”
他堂堂狀元之才……豈能行這等苟且作弊之事。
夫子笑道:“其他題目都是修遠你出的,唯有此題是老夫出的……”
“既然他答出了你覺得的最優解,那其他題目的答案如何,重要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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