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索一陣後,接受了任務,並且通過青銅邪令,寫下了回答,至於這個回答有沒有邪修會相信,羅鴻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今夜,羅鴻將出城往雞山村,祭奠兩位為他而死的護衛。”
……
茶樓裡。
趙東漢滿臉刀疤在蠕動,他義憤填膺的將說書人給擠到了一旁,抑揚頓挫的說起了公子的仁義之舉。
將歐陽釗出手調戲小豆花,又訴說了歐陽釗和小豆花之間的仇怨,更將歐陽家陷害姚家的事情抖落的清清楚楚。
最後,得出結論,公子殺歐陽釗完全是為了含冤而死的姚家複仇!
一時間,整個茶館靜默無聲。
諸多江湖客的麵上不由的浮現出了憤怒之色。
誰都沒有想到,這裡麵還有這麼一段秘辛,果然,安平縣的正義表率,落紅公子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殺人?
“我家公子,做事光明磊落,心地善良,心胸開闊,殺的從來都是該殺之人!我家公子何時濫殺無辜?!”
趙東漢眼中含淚,道。
整個茶樓都被他說服了,一時間,叫好聲響徹不絕。
趙東漢也終於為自己作對了一件事,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而感覺到喜悅。
既然無法保護公子的人,那他便保護公子的名聲!
……
帝京。
三品禦史歐陽非得知了消息,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,麵色蒼白。
他的兒子歐陽釗,前途何等光芒,竟是慘死在安平縣。
明明是去稷下學宮修行,卻是被人殺死在學宮之中,而且凶手至今還逍遙法外,無人懲戒!
這讓歐陽非萬分痛心!
郡主帶回這個消息的時候,讓他節哀,但是,他怎麼能節哀?
他歐陽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了!
“羅家羅鴻!”
歐陽非的眼眸通紅,聽得身旁妻子的痛哭垂淚之聲,更是氣的渾身顫抖。
他連夜書寫三份奏章。
彈劾羅厚!
彈劾李修遠!
彈劾夫子!
並且讓人備了車馬,進宮往玄玉妃的宮殿而去。
深宮。
長平郡主在小太監的引領下,見到了一身四爪蟒袍正在處理著奏章的太子。
太子夏極看著歐陽非的奏章,聽著長平郡主的敘述以及建議,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,目光有些深邃。
“太子爺爺,‘天機秘境’可以搬到安平縣外開啟麼?”
“不搬到安平縣,那羅鴻可能不願意遠行……搬到安平縣外,應該就可以吸引羅鴻前往。”
長平郡主道。
“我記得太子爺爺與羅家關係不好,長平願意幫太子爺爺!”
長平郡主目光精亮。
太子笑了笑,沒說話,他帶著長平郡主在長廊上閒適行走,似乎在等待著什麼。
很快,長廊末端,有幾位太監,行色匆匆。
“殿下,玄玉妃有回信來。”
小太監躬身道。
太子接過了信,展開掃了一眼,嘴角微微一撇。
手一抖,瞬間整張信紙便被震成了飛灰。
太子轉身,溫柔的揉了揉長平郡主的腦袋,目光柔和,像是最慈祥的長輩。
“長平真是太乖了,爺爺答應你,下令讓司天院將‘天機秘境’搬到安平縣外,不過,羅鴻此子如其父心狠手辣,殺人不眨眼,長平記住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……
今夜,帝京注定不平靜。
歐陽釗身死稷下學宮的消息,猶如一塊遮天巨石,砸入了瀚海,掀起滔天巨浪。
鎮北王府。
一道人影恭敬立於鎮北王身前。
鎮北王羅狂則是負著手,須發飛揚,望著夜色,眼眸有幾分深邃。
“離天河讓長平郡主去找太子將‘天機秘境’安置到安平縣,這是老夫安排的一計,羅厚搞了個稷下學宮給他兒子,老子便弄個秘境給孫子!”
“不過,太子應該也看出來,玩了一手借刀殺人,將消息告知給了玄玉妃,這下子,天機秘境可就熱鬨了。”
鎮北王道。
那人影聞言頓時猶豫道:“王爺,那我們要不要告知一下公子,讓他彆入天機秘境?”
鎮北王聞言,負著手,眼眸中恍然浮現出百煉石徑上,戴著半塊笑臉麵具,銀發白衫,一劍殺完顏烈火的羅鴻。
“真金需火煉!羅鴻小子天賦遠超常人,但是天賦是一回事,經曆經驗又是一回事。”
鎮北王道。
那人影躬身,不再言語。
而鎮北王目光閃爍,想起夫子的話語,頓時笑了起來。
或許,天機秘境之後,他該準備讓羅鴻小子嘗試著接觸一下老部下們。
羅厚那憨貨,指望不上,隻能指望一下孫子了。
……
入夜。
安平縣。
趙東漢滿麵紅光的回到羅府,正好遇到了背負著地蛟劍,準備出門的羅鴻。
“老趙,準備一下馬車,我們出城一下?”
出城?
趙東漢的滿麵紅光頓時在涼風吹拂下,瞬間煙消雲散。
公子又要出門?
每次公子出門都遇邪祟,唯有去稷下學宮方能消停。
如今公子又要出城?
“公子出城作甚?”趙東漢猶豫了一會兒,問道。
羅鴻看著趙東漢,決定來個善意的謊言,畢竟他總不能說去釣魚吧?釣邪修來殺吧?
那趙東漢怕是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他的腿,不讓他出城。
所以,羅鴻麵色帶上幾許憂鬱,望向明月剛剛攀上的夜空,竟是真的有幾分百感交集,道:“出城去雞山村,祭奠一下那兩位因我而死,改變了我生命軌跡的護衛。”
趙東漢聞言,頓時感動的捂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