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表情,讓趙星河神色一怔。
“上東山?上個屁的東山……太子都這樣搞本公子了,能忍?”
羅鴻拍案,道。
趙星河眼角微微跳動,公子到底想乾什麼?
卻見羅鴻目光熠熠的盯著他:“趙叔,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,更何況,他這太子還不是君呢……區區個太子讓你卸甲你就卸甲入京被問罪候審?”
“你甘心?!”
“憑什麼啊?就憑他一個都當成了爺爺的太子?”
羅鴻眼眸越發的亮起。
趙星河亦是不由凝眸。
“從我老爹複出開始,各種風波便不斷圍繞著我與小小,多少人要殺?邪修、其他王朝的刺客,殺手,多少次殺機席卷我身,本公子不憋屈嗎?”
“我羅家鎮守塞北,抵擋金帳王庭百萬師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……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?我羅家就活該受罪?”
羅鴻道。
隨著羅鴻的話語落下,趙星河頓時呼吸微微急促起來。
他那布滿老繭的手猛地攥起,盯著羅鴻,他有直覺,羅鴻可能要說出一些驚天話語。
“本公子這條命是辛辛苦苦在無數次刺殺,邪修追殺中活下來的,那什麼狗屁太子,憑什麼說拿就要拿走?”
“他算老幾?!”
羅鴻道,話語越來越響亮,擲地有聲。
趙星河盯著羅鴻。
口中則是呢喃著:“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……”
爾後,站起起身,甲胄鏗鏘。
“公子,將軍令在你手中,有什麼事,搖之。”
“我趙星河尚為黑騎第七軍的將主,便永遠聽命將軍令行事。”
趙星河深深的看了一眼羅鴻。
他錯錯低估了羅鴻的決心。
他本以為羅鴻或許是會和將軍一樣,是忠厚老實之輩,但是,他錯了……
這位公子,比將軍更加的霸道。
爾後,趙星河戴上了盔甲,轉身出了羅府。
正廳中,羅鴻一席白衣佇立,他望著那消失的黑甲身影。
爾後,走到羅府中庭,看著開的嬌豔的荷花,還有荷塘中無憂無慮搖曳的兩尾錦鯉,嘴角微微上挑。
羅鴻沒打算上東山,但是,他得去一趟東山。
他知道,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,絕對如狂風驟雨一般的可怕。
他需要關心一下身邊人。
來到了羅小小的院子,羅小小正在婢女紅袖的侍奉下,吃著冰鎮的西瓜。
“哥,來一起吃啊。”
羅小小吃的嘴角滿是西瓜籽,笑道。
而紅袖則是起身,微微躬身。
隱隱約約間,她似乎發現公子的神態不太對。
“紅袖,給小小收拾一下行囊,我帶你們上東山。”羅鴻道。
紅袖麵色一凜。
“喏。”
她沒有問為什麼,但是,她知道,公子既然做出這個決定,說明羅家可能要遭受到巨大的危機。
如今,陳管家不在,能夠庇護的或許唯有東山之上的稷下學宮。
紅袖去收拾行囊了,羅鴻則是坐在羅小小麵前,接過羅小小遞來的一片西瓜,咬了一口。
甜膩入心頭。
“好吃吧?!”羅小小開心道。
小丫頭就是如此,有吃的,她就很單純的開心。
羅鴻笑著點了點頭。
也沒有說什麼,就與羅小小一起在院子裡吃著瓜。
不一會兒,紅袖便收拾好了行囊。
“走。”
羅鴻將西瓜皮拋下,擦了擦手,抱起羅小小,道。
紅袖跟上。
三人剛出院子,便見到了從酒樓吹逼回來的趙東漢和小豆花。
羅鴻瞥了小豆花一眼,看著小豆花懷裡消失的地蛟劍,心中清楚,地蛟劍應該是被陳管家給喚走了。
心神一動,眉心的天機劍頓時浮現。
又尋來一劍鞘,天機劍入鞘後,拋給了小豆花。
“跟上。”
“彆亂跑。”
羅鴻道。
小豆花心頭一凜,趕忙挺胸收腹抬頭提臀,大氣不敢出。
公子的眼神……好凶!
趙東漢也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勁,挎刀跟上。
一行人出了羅府,直接往東山而去。
很快,便抵達東山半山腰大坪。
李修遠側臥在一棵桃花樹下看著聖賢書,看到羅鴻一行人,不由詫異挑眉。
“小師弟,學宮有學宮的規矩,不能帶太多人入其中。”
李修遠開口道。
“二師兄,家妹年幼,接下來仇家尋事,害怕波及到她,二師兄幫小師弟照看一二可否?”
羅鴻認認真真的拱手道。
李修遠見到羅鴻這嚴肅又認真的樣子,頓時眯了眯眼。
心中不由一歎。
如果他不願,是不是小師弟二話不說就黑化?走向邪道?
他李修遠為了讓小師弟在正道之光上越走越遠,真是操碎了心。
“可。”
李修遠道。
下一刻,微微拂袖一招。
羅鴻牽著小手的羅小小便消失在原地,再度出現時,便已經在了桃花樹下,李修遠的身旁。
羅小小瞪大了眼睛,有幾分驚恐和害怕。
“哥……”
她開口輕呼。
羅鴻一笑安慰道:“小小彆怕,這位是哥的二師兄,人可溫柔了。”
李修遠頓時朝著羅小小溫柔一笑。
羅小小見狀,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。
氣氛頓時有些尷尬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安平縣城門打開。
一匹匹快馬呼嘯入城,馬踏青磚。
一架華貴馬車車軲轆飛速轉動,諸多士兵的簇擁之下,殺氣騰騰,湧入安平縣。
城中諸多江湖客,頓時被這一幕給嚇到了。
這些士兵分兩撥,一撥身上穿著甲胄,一撥穿著錦袍製服。
這是來自兵部,以及大理寺的兵馬!
卻見這些士卒在安平縣的長街上策馬奔走,像是長龍席卷。
很快,便將羅府給圍堵的水泄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