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公子就是魔啊!
我魔劍都揮舞的那麼威武雄壯了,你咋還誇上了?
你這一通誇,誇的本公子實在是觸不及防,心中發涼!
羅鴻有些無言。
他本以為,他最後一劍,展現出了魔劍阿修羅的風華,至少,學宮學子們都會為他所驚懼而膽顫。
以苦月和尚的脾性,不是應該大喊一聲,妖孽休走?!
結果,你還誇上了。
羅鴻歎息了一口氣,魔劍阿修羅,紅裙小姐姐,你除了能吸乾我,真是一點牌麵都沒有。
就苦月這個架勢,羅鴻忽然有些猶豫,這個佛塔,還要不要去走一走?
李修遠抱著羅小小走了過來,意味深長的看了羅鴻一眼。
“沒有想到小師弟竟是凝聚了聖人虛相,不愧是我李修遠的小師弟。”
羅鴻則是警惕的看著李修遠。
“難得凝聚了聖人真言,小師弟應當一鼓作氣,繼續去藏書閣中讀書,多讀書,多聚一點聖人真言,否則以後想要凝聚,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了。”
李修遠道。
羅鴻聞言,麵色頓時大變。
“二師兄!有話好好說!”
羅鴻身上劍氣於經脈中運轉,便欲噴薄。
然而,李修遠手掌輕飄飄落下,落在羅鴻肩頭。
羅鴻隻感覺自己體內雄渾的劍氣,竟是瞬間變得安靜而乖巧,猶如餓狼化作了綿綿小白兔。
倒吸一口氣,李修遠的實力,當真是強的可怕。
“小師弟,書中自有顏如玉,書中自有黃金屋,師兄看好你。”
李修遠一笑。
輕輕一撥。
羅鴻便被撥入了藏書閣。
重新關上了門。
李修遠抬起手於虛空一抓,浩然正氣滾滾而下,在門把上,落了一道又一道的鎖。
門後,傳來羅鴻淒厲中帶著幾分破音的拍擊聲。
“放我出去啊!!!”
李修遠背靠著門,一手抱著驚呆了的羅小小,一邊捂住嘴,搖頭歎息。
“師兄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多讀書,多得聖人意誌熏陶,多走正道……才是正途。”
為了這小師弟,可真是操碎了心。
……
塞北,黃沙漫天。
城上,城下,兩目相望。
微風吹拂,卷起地上細碎的砂礫,亦是卷起了徐韞的錦袍衣擺。
他的手中握著一份手諭,那是太子手諭。
徐韞其實很清楚太子想要做什麼,想要借著這機會,來削弱羅人屠在軍中的影響力,為楚家接手黑騎做鋪墊。
可是,哪有那麼容易。
念及此,徐韞該做的還是要做,他是大理寺寺卿,他效忠的是夏皇。
“開城門,聖旨到。”
“夏皇閉關,太子當政,見太子手諭如見聖旨。”
徐韞抬起手,托著金色絲綢所製的聖旨,道。
城樓之上,渾身覆蓋在黑甲中的將主,則是平靜的看著,沒有任何動作,沒有打算開城門。
天地寂寥。
安靜的讓人欲要瘋狂。
“請羅將軍出城接旨。”徐韞托著聖旨,許久,再度緩緩開口,聲音如洪鐘,響徹整座城池。
甲胄鏗鏘之聲響徹。
城樓之上,一位又一位覆蓋在黑甲中的將主徐徐行走而出。
他們佇立在高樓之上,透過女牆,平靜的看著城樓下,孤身一人握著聖旨的徐韞。
而不僅僅是如此,城牆之上,一位又一位披著黑色甲胄的士卒出現,烏泱泱的一片腦袋,透過城牆,望著底下的徐韞。
徐韞麵對千萬道目光,古井無波的心,竟是有些慌。
黑騎這態度,羅厚這態度……看來是要搞事情了啊。
可是,羅家忍了這麼多年,真的敢拔刀?
是因為之前陳天玄於草原上與耶律阿古朵一戰,一劍開天門,入陸地劍仙之境,所以給了羅家底氣麼?
徐韞深吸一口氣,稟住心神。
他展開了聖旨。
緩緩念道:“太子手諭,羅厚將軍私調軍隊於安平,致將主趙星河無視大夏律法,私自出兵,罪無可赦,將主犯法,將軍有罪,故罰俸一年,昭告全軍,閉城中思過,不得出城半步,欽此。”
話語落下。
城樓之上。
一位位將主的眼眸頓時猶如火光衝霄,殺機滾滾。
不僅僅是將主,城中的諸多士卒,亦是憤怒無比,猶如一尊尊暴怒的野狼。
天地間,仿佛隻剩下一片血色。
徐韞麵色微變,感覺自己仿佛麵對浩瀚大海的巨浪。
一片血色壓迫而來。
這便是……軍勢麼?!
哪怕徐韞身為一品高手,在這一刻,竟是內心竟是也流露出幾分退卻之意。
嘎吱嘎吱……
就在這恐怖的氣勢之間。
那久久封閉著的城門,開啟了。
仿佛塵封了無數歲月一般,嘎吱聲猶如天上驚雷,抖落簌簌塵埃。
爾後,城中,羅厚身披黑甲,腰間挎著一把墨刀,手抵在刀柄上,一步一步從城中走出。
“羅將軍……”
徐韞看到了羅厚,強忍住整座城池帶來的軍勢壓迫,不由開口。
然而,羅厚沒理他,走到了他的身前。
單手取下了頭盔,露出了憨厚中帶著幾分微笑的老實麵容,一縷發絲於額前飄揚。
徐韞臉上也不由被這笑容帶著露出一絲微笑。
然而,下一瞬,他的笑容僵住。
卻見,羅厚猛地抽刀。
“夏極還不是夏皇,也配問罪於我?”
刹那間,鏗鏘之聲響徹不絕。
城樓之上,七位將主麵無表情的拔出墨刀,城中將士亦是紛紛拔刀。
刀光似是映照蒼穹,刺破了星空。
一刀斬下。
徐韞瞬間爆發一品勢,丟下聖旨,頭也不回的掠出千百丈。
而漫漫黃沙地,一道百丈溝壑,開裂侵吞著無數黃沙。
噗嗤!
金色聖旨,隱隱有威壓迸發。
然而,在一刀之下,瞬間被劈成兩半,跌落在地。
墨刀劈聖旨。
羅厚黑色甲靴猛地踏下,一腳正好踏中被黃沙傾覆的破損聖旨,瞥了眼遠遁的徐韞,臉上再度恢複憨厚的笑。
爾後,轉身,乾淨利落。
收刀,歸城。
ps:求月票,求推薦哦哇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