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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位。”
平靜的聲音,縈繞在湖畔,夕陽似是火焰在燃燒,燒紅了漫天,亦是燒紅了滿湖。
灑落在那白衣勝雪的,徐徐盤坐在湖麵的身影上,像是給對方披上了一身血衣。
五品,劉月華,一劍殺之。
四品,周海,亦是一劍殺之。
霸道,強橫。
瀟灑快意。
隱隱有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周海被一劍碾的爆碎,劍昆侖乃是之前在天機秘境中所殺的宮浩的劍術,乃是宮浩的最強劍術,而且是回昆侖宮苦修之後,所悟的劍術。
死的時候宮浩排名黃榜第七,實際上,若是他真正展現這一劍的風采,宮浩入黃榜前五,不是問題。
可惜,如今,宮浩已然身死。
而宮浩雖然死了,但是,他的劍術,卻是在羅鴻的手中,再度展現了風采。
一劍殺四品。
技驚四座。
整個洛神湖,安靜到針落可聞,花船中,諸多蠢蠢欲動的強者,亦是冷靜了下來。
周海強嗎?
四品天罡境武修,而且是從江陵世家走出,實力就算稱不上強,但是也不算弱。
若是周海年輕幾歲,甚至有機會入黃榜。
但是,四品的實力,是實打實的。
可依舊是被羅鴻一劍給斬殺,快的讓人目不暇接,甚至來不及反應。
周海的死,無人能說什麼……
本以為四品出手,能夠與羅鴻爭鋒一番,但是沒有想到,以雷霆閃爍般的速度死去,死到讓周家的強者都來不及救援。
終於湖水恢複了平靜,屍體被壓爆成的碎肉,儘皆撒入了湖水中。
一道道目光直視盤坐在湖上的羅鴻,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,有凝重,有驚駭,有殺機。
湖上白衣儘風流。
羅鴻以湖為擂,擺下生死擂,震驚了整個江陵府,震驚了所有來觀望的江湖客。
中心花船上,魏千歲負著手,眯著眼。
看著那盤坐的白衣,麵容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。
“此子,難怪能得聞天行那般讚譽,果然……不一般,能得鎮北王如此重視,的確稱得上是羅家真龍。”
魏千歲徐徐道,隨著他的話語落下,語氣間的殺機卻是愈發的令人毛骨悚然。
兩位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,身軀微微顫抖。
“咱家懂了,難怪此子敢如此早的便冒頭,這是打算一人便阻了這賞劍大會。”
魏千歲略顯尖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看透羅鴻目的的冷笑。
“把所有敢來奪劍的人都殺了,這賞劍大會……自然就成了個笑話。”
“有意思,膽魄十足,可是……他真以為他一個五品,能無敵二品之下?”
魏千歲嗤笑起來。
……
湖畔。
袁瞎子窩在馬車上,滿是溝壑的臉,皆是淡然。
公子一劍殺四品的周海,屬於正常操作,袁瞎子並不驚訝,但是,這隻不過是個開胃菜罷了。
小豆花則是激動的抱著天機劍,俏麗的臉上激動通紅。
“公子,好……好厲害!”
一劍殺四品,厲害的不得了。
公子真的是她看著變強的,如今變得這般強,她身為公子劍侍,與有榮焉。
湖畔的江湖客們,各個都是激動不已,這是十年都難得一見的盛事啊,之前安平縣的盛事,他們來不及看,這一次,羅鴻公子以洛神湖為台,擺下生死擂,簡直快意到讓每一位江湖俠客們,毛孔間都有舒爽噴發。
消息很快便傳開了,傳到了整個江陵府,偌大的江陵府中,江湖客無數,一些本沒打算來洛神湖觀望這一戰的江湖客,得知羅鴻一人一劍白衣勝雪,獨坐洛神湖,占儘賞劍大會風流之事的時候,皆是放下了手中的動作,趕赴湖畔。
在洛神湖畔不遠處第一座矮樓。
知府張靜之背負著手安靜的站著,在這座矮樓眺望遠處洛神湖,居然能將湖上的一切都儘收眼底。
而在張知府身邊,則是府軍統領。
此刻,府軍統領的麵色有些怪異,看著身邊麵色陰晴不定的張知府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“知府大人,這……符合規矩嗎?”
張靜之眉宇蹙起,一時間有些無言。
他剛在城門前,告誡羅鴻在江陵府內,隻要遵守規矩,他能夠保下羅鴻。
結果,羅鴻入了洛神湖,直接就開始殺人。
一劍殺一人,就這麼一會兒,便殺了兩人,重要的是,這兩人都是江陵府世家之人。
“在江陵府內殺人……好像不符合規矩吧?”
府軍統領,猶豫了下道。
張知府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把這些看成尋常的江湖仇殺便可……”
“而且,羅鴻自己定下了規矩,生死擂,彆人殺他,他也可殺彆人,所以……也在規則內。”
張知府,道。
府軍統領一臉哭笑不得:“這算是鑽了規則的漏洞嗎?法外狂徒?”
張靜之再度無言。
……
洛神湖上的一戰,無數江湖客大呼過癮,大呼快意。
而許多人則是心中憤懣,殺機四起。
一艘艘花船,飄蕩間,拉開了距離,有許多人從船艙中放開了摟著的花魁美女,走出,佇立在船板上,盯著那以洛神湖為台,擺下生死擂的白衣。
飄雪劍懸在中心花船樓閣之前,劍氣如雪絮,在夕陽照耀下,迷離而璀璨。
但是,此刻,無人關注這天下名劍之一的飄雪。
都是注視著那一席白衣的劍客。
不少人麵色微變,周海的死,還是有幾分震懾作用的。
在場不少人都比周海強,但是,能一劍殺周海的,並不多。
羅鴻……強的可怕。
他有狂的資本。
黃榜第二,名不虛傳。
但是……
“嗬,一人守擂,你又能撐多久?”
“人力有時窮,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,力量終有消耗乾淨的時候。”
“若是車輪戰,你羅鴻……能撐多久?”
幽幽的聲音,不知道從哪一艘花船中飄出。
羅鴻很狂,但是要說能以一人之力,震懾諸多修士,占儘這次賞劍大會的風流,那就有些過了。
因為,羅鴻終究隻是一人。
吳家花船中。
那位負劍匣的中年人,目光幽幽,盯著羅鴻。
“他便是羅鴻,吳媚娘那女人在學宮中結交的好友?”
中年人道。
他的身邊,一位手下點頭頷首。
“學宮真是個好地方,年輕就是好,吳媚娘在學宮中能認識這樣的好友,真是羨慕。”
“若是等此子成長起來,支持吳媚娘,未來吳家劍首之位,勢必屬於吳媚娘。”
中年人幽幽道:“那我兒……還有什麼機會?”
抬頭望著滿是紅火的彩霞,笑了笑。
“去聯係其他幾大勢力的修士,車輪戰,耗他,耗光他的劍氣,元氣,消耗他的精氣神。”
“一人攔截賞劍大會,太狂了。”
“狂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中年人的話,讓他身後的手下眼眸一凝,爾後,手下躬身,退出了花船。
……
“下一位。”
羅鴻蹙眉,再度出聲。
“怎麼沒人了?你們敢來奪我羅鴻大伯之劍,這就沒膽了?”
羅鴻淡淡道,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。
彆啊,他還沒爽起來呢?!
小本本才寫了兩個名字,這罪惡能有多少?還沒當初在天機秘境中的收割來的爽快。
羅鴻對這次賞劍大會可是期待了很久,可彆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,讓他不得勁。
而羅鴻的話語剛落下。
花船之間,有人出手了。
飛掠而出,氣息動蕩,一位五品……
嗯?
羅鴻大感意外,他都這麼囂張了,還有五品來送死?
然而,這位五品一出現,頓時一張又一張的道門符籙漂浮,這都是道符,不用道門修士都能催動的道符,價值不菲。
“以後來挑戰我者,自己報名字。”
羅鴻道。
“否則死了都不知道名字,慘的很。”
那位五品凝重無比,咬著牙:“周家,周瑞。”
而他報出了名字之後,便猛地激活了道門符籙。
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