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熹光失笑出聲,“再置辦就是,左右咱們帶的最多的就會銀票,缺了什麼小翠記在紙上,趁天沒黑,趕緊讓王謙幾個把緊要的買了。其餘的咱們慢慢置辦,總能買齊的,不急在一時。”
寧熹光好脾氣,奶娘卻有些氣不順了,“這縣衙的衙役也是,看見什麼東西都沒有,就不知道提前置辦好?還有個師爺呢,也是一點用沒有。”
又和寧熹光嘮叨,“奶娘原本以為,少爺當官了,小姐就享福了,如今看來,小姐卻要受苦了。”
寧熹光擺擺手,不以為然,傅斯言此刻也走進來,笑道;“今時今日讓熹光受了苦,來日我必定加倍補回來,奶娘且彆擔心。”
到底打心眼裡懼怕這當官的少爺,奶娘便又嘀咕了兩句“說的好聽”“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等到那時候”。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了,隻趕了兩人到收拾好的花廳休息。
傅斯言牽著寧熹光的手離開。
寧熹光好奇的問他,“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事情都安排好了?還有這縣衙的公務呢,都交結過了麼?”
寧熹光有些煩憂。
她記得新官員上任,都需要與舊官職的官員親自交接政務,一方麵更方便新官員熟悉和接手地方政務;二來,也免得其中有黑幕和漏洞,以至於讓前任官員為舊任背黑鍋。
可如今前任縣令,早和夫人上京了,隻留下爛攤子給他們收拾——誰知道這爛攤子都包括什麼?會不會還欠了外債?有沒有虧空銀兩?是不是有冤假錯案,賣官鬻爵這樣的事兒發生?等等等等,他們兩眼一抹黑,全都不知道。這若是替人背了黑鍋,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。
寧熹光念及此,麵上就帶上了愁色,傅斯言卻很鎮定,俊雅的麵孔上,一片雲淡風輕。
“無事,我早有防備。”他道:“你隻安心休息就好,彆為這些雜事煩心。若是在內宅呆的犯了,也可以出去逛逛。”
寧熹光嗔他一眼,“你有什麼防備,我怎麼不知道?”話是這麼說,很不信任的模樣,然而寧熹光卻沒有過多追問,隻是又小抱怨的說,“逛什麼啊?這裡我全都不熟悉,還是等摸清楚情況了,再出去轉悠。更重要的是,你得先站穩腳跟啊,這樣我才又底氣出去,不然,走出去也感覺心裡發虛。”
傅斯言失笑,“有什麼可心虛的,難道你還做了虧心事?”
見寧熹光惱的掐他,他卻又笑了,黑眸中熠熠生輝,含著暖日一般的輝光,柔柔的看著她。“我不需要站穩腳跟,隻憑我現在是這裡的一縣之長,手裡有朝廷頒發的任職文書,還有縣令的印章在手,可以調令縣裡所有人事,便是最大的底氣。同樣的,你是我的家眷,自然也無需心虛,走到哪裡都咳底氣十足。”
寧熹光被他一本正經的說笑弄得好笑,心裡卻甜蜜蜜的,感覺元帥大人這說情話的本事更高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私下裡偷偷練過。
科瑞恩又出來刷存在感,“滴~就這小兒科的東西,元帥大人那裡需要偷練,隨便看人一眼他就精通此道了!也就你,土包子一個,看到什麼都大驚小怪!”
寧熹光:“……”說誰呢,誰是土包子了?有本事出來打一架,哼,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