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冥宗上上下下幾十萬門徒,雖然沒幾人正經的和這個金丹之下第一人的傅師兄有過交往,但是,對於傅師兄的脾性,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所耳聞的。
而被眾人有誌一同的認定的一點就是,傅師兄真是個冷顏冷性的人。
即便麵對他的師傅太上長老,傅師兄麵色都不會柔和多少,而麵對同門師姐弟,他更是麵色冷淡,整個人宛若極地冰山上出產的雪蓮,高不可攀。
但是,話又說回來,傅師兄對待同門尚且冰冷不近人情,那對待這樣一個扁毛畜生,應該更沒多少心思?!!
眼下恐怕就是看這小鳥兒實在漂亮的緊,才會將它捧起來。
至於養這樣一個寵物?嗬,傅師兄可是最怕麻煩的!
女修士開口索要紅羽鳥兒,本以為師兄對這鳥兒存了些好意,但依照他的性子,又是個很明確不會養小東西的,那她開口索要,就是給了這小東西一個穩定的去處,不至於讓她餓死凍死,或是被什麼彆的妖獸吃掉,傅師兄定然會對她有點好印象,而之後……指不定回了宗門後,傅師兄想起這鳥兒,又會來她這裡看小東西呢,那她和師兄不是可以進一步接觸了?
女修士這想法很簡單,她一說出口,其餘幾個對傅斯言有意的女修,頓時後悔的咬牙,忍不住斜睨了最先開口的女修一眼。然而,她們卻是不能在傅斯言麵前做出爭搶的事兒的,那太跌份了!!因而,一時間神情都變得鬱鬱的。
傅斯言聞言神情微動,看著鳥兒的目光不變,心下卻有些躁動。
要把這鳥兒交給女修照顧麼?
這顯然是最好的處理方式。
畢竟他從來沒有照顧人/物的經驗,這小東西若是跟了他,怕遲早被餓死。即便餓不死,想來跟了他這麼個不體貼的主人,也不會過什麼好日子。
他覺得應該把這小東西交出去,讓女修照顧,可心底深處卻非常排斥這個決定,與此同時,捧著小鳥兒的手掌,也忍不住微微用力。
正“沉眠的鳥兒似乎被弄痛了,難耐的動了動小身子,米分嫩嫩的鳥喙也在他掌心依戀的蹭了蹭,又蹭了蹭……她小小的鼻孔似乎開合了一下,又像是嗅到了熟悉的,領她安心的氣息,因而,緊抿的嘴唇便微微鬆開了,舒坦的在他掌心舒展開翅膀,呼呼睡的香。
傅斯言一顆心頓時揉成了一團,他猛地站起身,用一貫清冷的語氣,斬釘截鐵的開口對女修說,“不可以。這隻鳥我養了。”
說著話就走出洞口,而後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,他又走了回來,將早先鳥兒盛放鳥兒的匣子收了起來,而裡邊的蛋殼,尤為鄭重的用了個白玉盒裝置起來,放進了儲物戒指。
傅斯言走遠了,定慧才忍不住開口說,“傅師兄……要養靈獸?”
“顯然是!!”
其餘幾個修士也都從震驚中回神,“那隻鳥……你們知道是什麼品種麼?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。”
“好像是三品靈獸烈焰鳥?”
“有些像,但是不大像,畜生的烈焰鳥好像沒有羽毛吧?難道這是變異的烈焰鳥?”
“重點不是這個。”突然有個男弟子開口說,“你們難道沒發現,剛才傅師兄身上的氣息有些……不太對麼?”
“……好像是。傅師兄身上的氣息有些浮躁,氣勢不斷攀升,有點像是要,要……”
“要進階了!!”
洞府裡頓時鴉雀無聲,良久後,定慧才緩緩歎口氣,“都說傅師兄是千年一遇的天才,果然如此。”
“我原先還嫉妒師兄,如今卻是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不足。能在戰鬥中升級,傅師兄……果然不是池中物。”
不管這些小修士此刻內心如何震動、晦澀、慨歎、敬服,傅斯言都已經無暇顧及。
他出了洞府後,就徑直往偏僻的遠方掠取。
在一處大山深處,傅斯言熟門熟路的解開了一個洞府前的禁製。
走進去後,又重新布置了層層疊疊的禁製,進而將防護陣法放出,又在洞府正中央安置了一個高級的聚靈法陣,正想坐進去準備晉級,忽然又想起那隻鳥兒來。
他努力壓下體內沸騰的靈氣,快速將收來的小鳥兒和那隻匣子,都放在洞府的角落處,不忘將蛋殼也丟在裡邊。
做完這一切,他尤不放心,唯恐自己晉級金丹的動靜太大,將這小鳥兒傷到了,便又在匣子周圍也安置了一個防護陣法。
所有這些昨晚,傅斯言才鬆了口氣,走進聚靈陣中坐好,他在剛才那場鏖戰中,從築基巔峰,突破到築基圓滿。原本還需要仔細打磨一段日子,才好準備晉級金丹的一應事宜,然而,自從看見這小鳥兒後,腦中似乎就頓悟了什麼,如今他是一刻都按捺不住,非晉級不可了。
從築基初期晉級中期,從中期晉級後期,從後期巔峰晉級築基圓滿,這都是小關卡,隻要心態放平放正,就不會突破上的問題。
然而,從築基晉級金丹,卻危險重重,困難重重,修士不僅要意誌堅定、不懼苦痛,還要道心圓融,不然,就怕不能承受進階金丹時拓寬經脈等苦痛,亦或者死在心魔劫下。
即便是青冥宗這等經營幾十上百萬年的大宗門,門內精英天才輩出,然而,在晉級金丹時,也不敢說有一半的成功率。
而即便真的要晉級,也會有師傅師叔、亦或者宗門長老在旁護持,有多種靈丹妙藥輔助備用,傅斯言卻是體內靈氣太洶湧,根本等不到回宗門了,而他進階匆促,隻有儲物戒指中隻有兩顆能勉強用的上的藥丸,所以,這次晉級當真危險重重。
時間一日日過去了,寧熹光這一日終於從渾噩中醒萊。
來不及觀察周圍環境,也來不及確認自己現在是否安全,寧熹光就流下了傷心的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