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血魔老祖無愁無恨,對方卻出手就要滅他性命、毀他道途,如此血海深仇,不可不報!
傅斯言的視線從石壁上的劍勢圖上劃過,眸中的大道印跡更濃。
他揉著小金烏的小腦袋說,“這石壁上刻錄了一位遠古大劍修的畢生所學。我們機緣闖入,我雖不用學他的功法,但卻要全部體悟他的感悟後才可離去。這段時間可長可短,我估量不出。你且自己煉丹玩吧,不然就再多睡兩覺打發時間。”
小金烏微蹙著小眉頭,“這個很難麼?”
“不難。”傅斯言緩緩道:“隻是,這位前輩所修劍道為毀滅劍道,我所修習的乃殺戮劍道。劍道不同,要體悟還需費些時間。”
小金烏扁著嘴巴點頭。
要體悟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劍道,這哪裡僅僅隻是費時間那麼簡單。若是修士心性不夠堅定,道心不夠圓融,說不定就要迷失在兩種劍道中,自己瘋魔了。
不過,事到如今,就是阻攔也攔不住。
此事勢在必行,小金烏隻能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擔憂,點頭說,“好吧,那你多加小心。要是一個不慎……記得及時抽身。”
“好。”
傅斯言就這般去了第一個石壁前,他站在那裡,起初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那上邊的劍勢圖看,而後,便忍不住雙手比劃起來。
小金烏看著元帥大人的動作,隻覺得其中有種說不出的韻律,也有種莫可言喻的天地之威,她看了片刻,突然又覺得腦海脹痛……
簡直X了狗了,不讓看石壁就夠霸道了,如今她連看元帥大人都不能了,這位早就作古的劍修大能,未免太小氣了。
心裡嘀咕個不停,小金烏的動作卻還算乖巧,真個按照元帥大人的吩咐,坐一邊煉丹去了。
她集中注意力,想要再練一份九轉清蘊丹。
尤記得當初成丹時她好似摸到了一絲天道的邊兒。毫不猶豫的說,那一刻,她感覺自己與整個天地完全融合,似乎連呼吸都重合了。
若是能再體悟一次那情景,想來她的修為多少可提升些。
就連元帥大人都這麼努力的修煉了,她更不能再懈怠了!!
知恥後勇,她努力修煉,爭取出天地戰場之前,合夥元帥大人,將血魔老祖乾掉!!!!
想想血魔老祖身為南部地域的一方巨擘,空間戒指中可能藏著的如山如海般多的珍惜物質,再想想殺死血魔老祖後,可以得到一百萬的分數獎勵,可以兌換多少天地靈物,這誘惑太大,小金烏果斷專心煉丹去了。
步驟流暢,手法純熟,火候的控製更是到了精準的地步,但很可惜,這爐丹雖成了,但成丹數量還沒早先那爐多,僅隻得了一枚九轉清蘊丹。
小金烏有些懊惱。
不僅是因為,她可就這麼一爐煉製九轉清蘊丹的藥材了,之後想再煉,隻能等出去天地戰場後,湊夠了諸多藥材,再開爐。
還因為,她在煉製九轉清蘊丹時,竟絲毫沒有察覺到天道的痕跡。
難道是因為天地戰場與外界隔絕開,所以天地至理在這裡不存在的緣故麼?
應該不是的。
可具體是因為什麼,小金烏又說不出來,隻能懊喪的去練彆的丹藥了。
三年後,小金烏已經將空間中儲備的藥材,用完了八成,而自己的煉丹術也越發圓融了。
圓融到她甚至敢打包票,若是此時再讓她煉製九轉清蘊丹,十層的成丹率她雖不敢把握,但八、九成是絕對有的。
換句話說,她這個煉丹水平,應該在整個乾元大陸都是數一數二的。
不管是南部地域擅煉丹的大乘修士武澋城主,亦或是北部丹鼎宗的太上長老,小金烏現在都有信心勝他們一籌。
嘿嘿嘿,這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。
小金烏收起丹鼎和手邊的瓶瓶罐罐,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元帥大人身上,就見元帥大人仍舊在比劃著石壁上的劍勢……
額。
嗯?
好像有那裡不對!!!
她明明記得,早先她開始煉丹時,元帥大人還隻是煉神初期修為,什麼時候竟成煉神後期了?
這蹦的未免太快了!!!!
反觀她,因為煉丹之術多有進步,相對的,心性愈發堅定了,道心也愈發圓融了,修為也漲了些,但都是小漲,至今她不過是化神後期修為,與元帥大人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!!!!
曾幾何時,她和元帥大人的修為是相當的啊!!
小金烏以頭搶地,不想再去回憶往昔,憑白虐待自己。
也就是此刻,她又猛地察覺到,石洞內的靈氣流動不對了。
難道是元帥大人又要升級了?
小金烏條件反射的想。
猛地抬頭看去,就見元帥大人此刻並沒有升級。
但此刻他的情況,卻看似……不怎麼對勁。
傅斯言的劍法小金烏是很熟悉的,他修的殺戮劍道,完全以殺止殺,以殺入道。
但是,現在,他的劍法中,殺氣仍在,但似乎又增加了什麼東西進去。
小金烏後知後覺想到了一個詞,那是毀滅。
所以說……眼下這個情景,是元帥大人神魂混亂,已經分不清自己習練的到底是殺戮劍道,還是毀滅劍道,整個人開始錯亂了,心性入魔了?
亦或是……元帥大人已經暫時拋開《混沌劍訣》的束縛,開始自由創造新的劍法了?
而那個新的劍法,亦或是劍招,便是融殺戮和毀滅之意為一體,所向披靡?
石室內劍意四射,有些甚至想穿透小金烏的肩膀。
小金烏那個委屈啊。
可小一秒,就見那四溢的劍氣,竟像是長了眼睛一樣,拐著彎從她肩側繞了過去?
還可以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