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砸東西,一邊哭,還一邊怒罵寧熹光是個勾人的妖精,做人不檢點,四處亂勾.搭人,遲早有一點遭報應,被天打雷劈。
寧夫人駭的趕緊捂她的嘴,可惜,寧大小姐此刻正在氣頭上,力氣不是一般的大,一把將她推開,又繼續咒罵起來。
寧熹光麵色絲毫沒變,到時她身邊的兩個嬤嬤——這是來教導她宮裡禮節的,雖然不是皇後跟前伺候的人,卻是在皇後娘娘麵前掛了號的,被她親自點了指給她,在進五皇子府的這幾個月,她們將與她同吃同住,嚴格教導她規矩。
這兩個嬤嬤麵色黑沉,像是在臉上抹了一層鍋灰。
她們底氣足,自然不懼怕寧母兩個人,寧大小姐開口不客氣,侮辱板上釘釘的五行自側妃,她們還能給她好?
一張嘴就給寧大小姐羅列了一大堆罪名,彆的且不說,單隻是一個“蔑視皇家”,都夠將寧家抄家的了。
從應酬中脫身的寧大人一進門就聽到這些話,眼前一黑,險些氣暈過去。
好險被小廝扶助沒有倒下,他連忙快走幾步,到了兩個嬤嬤跟前,誠惶誠恐的又是彎腰又是作揖給兩個嬤嬤賠禮,直言寧大小姐小兒無狀,昨日發燒燒昏了頭,這就將她送回去,罰她閉門思半年,不得到允許一步都不準她出來等等!
如此諸多保證,兩位嬤嬤互相對視一眼,算是將這事兒抹平過去。
不過,等她們隨著寧熹光到了她居住的小院,才真是忍無可忍,直接爆發了。
寧熹光的小院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,院子雖然僅有兩天沒被打掃,但看著淩亂的不行。到處都是葉子不說,道路還到處都是灰塵。
進了屋子,兩位嬤嬤險些被氣運過去。
那屋子裡竟是除了必備家具,另外什麼都沒有了。就連床和家具上邊,也都是濃痰和茶水,看著就能惡心死個人。
再看那些桌椅,也都缺胳膊短腿兒,淩亂的散布在屋子裡,越發襯得這屋子淩亂落魄。
“這,這當真是姑娘的屋子?”一位嬤嬤不敢置信的扭頭問寧熹光。
“是,是。”寧熹光捂著臉,羞愧應答。
兩位嬤嬤徹底黑了臉,氣的手腳都哆嗦,嘴角都氣歪了。
寧熹光捂著嘴偷笑,早先屋子裡的用具,被那些人搬空了,還弄亂了,雖然看著淒慘,但她還能住,勉強還能看過去。可是如今這場麵,嘖嘖,不用彆人解釋,她都敢保證,指定是她入宮後,寧大小姐氣不忿,特地跑到她這裡撒氣來了。
看看這屋子招賊一樣的場景,她也挺惡心的,可是,她更感謝寧大小姐作妖的一番舉動啊,此時她幸災樂禍的都快瘋了。
嘖,看這次不把寧大小姐和寧夫人扒下一層皮來。
外邊很快傳來狼狽的腳步聲,卻是寧夫人身邊的兩個嬤嬤,領著大小一連串丫鬟,手上捧著被子、枕頭、茶壺、茶盞等物,來給她布置房間來了。
兩個嬤嬤磕磕巴巴的解釋說,“夫人,夫人覺得三姑娘早先用的東西都舊了,今早姑娘離去時,夫人特意命奴婢等人將那些用物收拾了,現在就給姑娘送新的來了。”
宮裡的兩位嬤嬤努力壓著心中火氣,過來問寧熹光,“您看怎麼辦?”竟是完全另外兩位嬤嬤的話。
寧熹光垂首不語,做小可憐模樣。而後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宮裡的麼嬤嬤,淚眼朦朧。
這兩位嬤嬤受皇後吩咐,來教導她規矩,還有一個意思,也是要好生照應這位三姑娘。
可如今隻一眼,她們就能發現這三姑娘在寧府,是實在沒辦法呆了。
兩位嬤嬤其中之一,立馬就領著一個小丫頭出了寧府,一個時辰後回來,已經又帶回了皇後娘娘的口信,讓她先搬出去住,既然寧府裡不稀罕她這個姑娘,且彆住在寧府了。
於是,寧熹光就神奇的離開了寧府,住進了五皇子在京郊的彆莊裡。
這莊子上的丫頭,全是五皇子府的人,都是忠仆,一言一行都非常有規矩,寧熹光在這裡住的非常舒坦。
教導她的兩位嬤嬤,因為她的聰慧、機敏、一點就通,對她也越來越喜愛。
能把宮規學好的姑娘,她們見多了,可學的這麼快,這麼好,還有自己韻味的小姑娘,那可真不常見。
看看這位寧姑娘通身的氣派,怕是此刻再也沒有人,能將她和早先寧府裡,那位不受寵的庶女聯係起來了。
那變化簡直的大破天去了,若說早先的寧姑娘是個醜小鴨,現在絕對是白天鵝啊。這樣的姑娘,被五皇子一眼挑中了,五皇子當真慧眼如炬!!!
寧熹光入五皇子府的時間定在九月初,天剛轉涼的時候。
寧熹光是側妃,入府不需要迎親,隻需要禮部走一走禮儀,就可以將她抬進五皇子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