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,這是已經上演了限製級的節奏咩。
寧熹光輕咳一聲,收回精神力,糾結的看著元帥大人。
“想說什麼?”傅斯言輕扶著他的後背問她。
“我……聽見了一些東西。”點頭,“會要人命的,非常非常重要。”
“你怕你說出來,我不相信?”
寧熹光搖頭又點頭。
傅斯言就輕貼著她的嘴唇,囁嚅道:“不說出來,你怎知我會不會相信。”
也對。
寧熹光點點頭,就開了口,將剛才聽到的東西不加絲毫潤色,都告知給元帥大人。
“聲音是從那輛馬車中傳來的?”
寧熹光比了個“四”。
說實話,四皇子有心逼宮篡位,這事情寧熹光還真沒想到。
若說四皇子對皇位有野心,這點寧熹光是知道的。畢竟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麼?
身為皇子,有點奮鬥目標是對的,有點精神追求更應該鼓勵。
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,雖然不反對一個皇子用陰謀陽謀等諸多手段得到皇位,但是,不管怎麼說,要得到皇位,最起碼你要有些資本的。
若是大皇子想逼宮,他是有些條件的,成功的幾率也有五分。
可是四皇子……為人世故,卻不夠圓滑,心比天高,偏偏手段和心性都不能與之相配。加上他乃宮女之子,娶得王妃也被他弄得冷了心,嶽家那邊幾乎和他沒什麼來往,他背後沒有一個有力的靠山和堅定支持他的嶽家,那麼隻憑幾個他拉攏過來的將軍,能成大事麼?
那明顯不可能啊。
除非四皇子還有很多底牌,暗地裡還獲得了許多手掌重權的人的支持。否則,逼宮一事注定要慘拜啊。
話又說回來,真正的朝中重臣無一不是老狐狸。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是隆元大帝的忠實粉絲,難道會摒棄傳說中乃隆元大帝轉世頭胎而生的五皇子,而轉投到四皇子門下,這不是癡人說夢麼?
就是大皇子,資本也比四皇子雄厚的多。所以,究竟是哪個傻逼,肯為四皇子效勞?
嘖嘖,想來那人即便不是傻逼,也是個急功近利的。通常這種人都自視甚高,不把彆人看在眼裡。自以為萬事都在掌握中,實際上……等他摔個大跟頭再說吧。
寧熹光和傅斯言說了幾句,傅斯言就全知曉了,他點點頭,伸手合住寧熹光的眼皮,“睡吧,萬事有我,你不需要擔心。”
“睡吧,天色太晚了。”
寧熹光被元帥大人這麼輕柔的哄著,睡意慢慢上頭,很快就睡著了。
她的呼吸平緩而有韻律,噴灑出的溫熱的氣息都落在傅斯言胸口的肌膚上,讓他有些被燙到。
可惜,他太眷戀這樣熾熱溫暖的溫度,無論如何也是不舍得離開的。
傅斯言見懷中人睡熟了,又將她往懷中攏了攏,輕拍著她的背,自己也緩緩睡了過去。
之後兩日,依舊是枯燥乏味的趕路,期間有一日老天爺還不給麵子的下了陣雨,雖然隻下了一陣,可那陣是暴雨,電閃雷鳴配上劈裡啪啦落下的雨滴,在天與地之間掛上了一層厚厚的雨幕。
行程隻能被迫擱置,好在他們及時趕到了一處驛站,也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。
比較不幸的是,驛站地方有限,隻有三個小院,外加一幢三層小樓的二樓和三樓有房間休息。
而此次出行的皇親國戚、國之重臣又太多,房子明顯不夠分。
也幸虧五皇子身份夠硬,寧熹光才被分配了一間天字客房,比起皇帝太後的居所,自然是不敢比,不過,比起那些隻能在馬車中度日的官夫人們,她這待遇簡直好的不要不要了。
因為下雨耽擱了路程,而雨水過後道路太過泥濘,一時間也不能趕路,所以,到達西山的時間,就比預想中遲了兩天。
好在西山在眾人的遙遙期盼中,總算是到了,這讓諸多女眷都鬆了口氣。
秋天的西山,景色尤其優美。這個時節西山的楓樹葉子都紅了,走在山間的小道上,紅葉落了滿地,那感覺像是走在畫境中,當真美不勝收,讓人流連忘返。
因為這些貴人的強烈要求,西山的紅楓落葉這個時節是不會清掃的,所以,寧熹光也有幸目睹了這盛世美景。
景色雖然比不上乾元大陸和神界的景色震撼人心,但看在眼裡,也足以洗滌人的心靈,讓人心生快慰了。
寧熹光難得不顧禮儀,在上山途中微微掀開窗子,看著窗外的美景。即便被相宜和沛吾勸說了幾句,也難得強硬的一口拒絕。
欣賞了美景,身體的疲憊似乎就消散許多,下了馬車的寧熹光也覺得身上鬆散不少。
傅斯言此時正是忙碌的時候,要布置西山的布防,要安置禦林軍守衛,還要向皇帝彙報諸多情況,忙的分.身無暇,自然就顧不上寧熹光和肅王府在西山的彆院中的諸事了。
好在寧熹光這個代主母如今非常拿的起來,處理起事情來,也井井有條,有規有矩。有她坐鎮,府裡帶來的人迅速安頓了好了行裝。
如今天色已晚,夕陽已落,外邊的夜幕成了黑藍色,看起來炫目又深沉。
天上的星子也都布滿了夜空,如同調皮的孩子一路走來灑下的碎鑽。星星閃閃發亮,一眨一眨,寧熹光看著看著,眼皮就合上了。
山上的風總是清涼的,那風從山林中吹拂過來,吹落了道路兩旁的楓葉,吹落了彆院中的石榴果,吹得樹葉颯颯作響,落在地上的斑駁的樹影如同鬼怪一樣揮舞著枝葉搖晃不停,吹來了蟲鳴聲,讓人緩緩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