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,沒有跌倒。”
傅斯言輕笑,俊朗的麵孔上都是輕柔的笑意,整個人朗月清風一樣,讓人忍不住癡迷,“即便沒有跌倒,也是受驚了的,傅某替妹妹道個歉,還望寧小姐不要怪罪。”又笑說,“寧小姐怪罪也無妨,回頭我替你教訓那丫頭。”
“不,不用了,傅萱也是無心的。”
“寧小姐覺得怎樣好就怎樣。”
寧熹光:元帥大人是不是專門學過怎麼撩妹?媽呀,血槽快空了,這個風流浪蕩子一樣騷包的元帥大人,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啊,誰快過來救救她!!
寧熹光這麼想的時候,花房外傳來傅萱歡快的聲音,“大哥,寧姐姐,我回來嘍。”
寧熹光當即緊張起來,好似做了壞事兒,擔心被人抓包一樣,這又使得傅斯言看著他,掩唇輕咳一聲悶笑起來。
進門的傅萱見著兩人各站一邊,氣氛還算融洽,提著的心可算放下了。
她先和寧熹光道歉,隨後才打趣的看著哥哥,“大哥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你竟然會主動給母親打電話?嘿嘿,真是太奇怪了。我說母親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,原來是大哥你先打電話過去的。寧姐姐你不知道,我大哥這人好冷情啊,他在外邊的時候,基本從來不主動往家裡打電話,都是我和母親給他打。這次好了,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主動打電話回家裡,我母親可高興了,欣慰的不得了,說我哥終於長大了……我母親竟然說我哥長大了,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”
傅斯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妹妹,傅萱神經線很粗,但是對危險的感知力很強,就跟隻小獸似得。所以,她就在第一時間,發覺了兄長的不友善……
本來還正哈哈笑的聲音戛然而止,這滑稽的場麵,讓寧熹光忍俊不禁,一個忍不住就噗嗤笑了出來。
傅斯言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,這眼神能嚇住傅萱,對她可沒用,寧熹光就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傅斯言,倒是讓傅斯言心中頓生無奈妥協,好似隻要她高興,她開心,那她想怎樣就怎樣一樣……
傅斯言離開後,傅萱膽子立馬就大了,又和寧熹光抱怨起哥哥的不人道起來。寧熹光但笑不語,心裡卻將這些都一一記下來,準備回頭拿來打趣元帥大人。
這一天儘興而歸,寧熹光和寧熹塵的心情非常暢快。因而,當聽了齊媽說,傅章氏今天來了湖月小築一趟,發火離去後,兩人也沒怎麼將這話放在心裡。
倒是第二天,隱隱有風聲透過來,說是傅章氏昨天登門,是想勸說寧熹光離婚的。
“大姐從那裡得來的消息?”寧熹塵發問。
“這你彆管,總歸不會錯的。”寧熹陽不耐煩的將寧熹塵揮退到一邊,拉著寧熹光的手說,“小五,大姐今天和你說這事兒,是想問問你的想法。”
“我的想法,我什麼想法?”寧熹光非常沒有主見的問寧熹陽道。
寧熹陽和寧熹和、寧熹平對視一眼,就苦口婆心的勸說寧熹光說,“你婆婆接連兩次登門,就為了逼你和傅恩銘離婚。這要是放在以往,我們當兄姐的,肯定不會答應。但話又說回來了,傅家既然存了這個心思,傅恩銘心又不在你這裡,你孤身一人在東北,以後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?即便受了委屈,還有誰能替你撐腰,給你主持公道?”
寧熹光揪著衣襟不說話,寧熹塵已經怒了,“誰說沒人替五姐撐腰,有我在,誰都彆想欺負我姐。”
寧熹陽嗔了寧熹塵一眼,“你替小五撐腰,嗬,你能管得了她一時,難道還能管她一世不成?還是說你能一輩子待在沈陽,就生活在你五姐跟前,時刻替她撐場子?你清醒清醒腦子吧,沈陽可不是南京,能任由你胡作非為。這裡也沒人賣你寧六爺的麵子,你那張臉啊,在這裡不值錢。”
寧熹塵麵紅耳赤,還想繼續反駁,寧熹陽已經懶得搭理這個弟弟,繼續和寧熹光說,“我們的意思是,小五你不如趁機和傅恩銘離了吧。現在我們在這裡,傅先生也在這裡,看在我們和傅先生的麵子上,傅家興許會繼續讓你當他們的少奶奶,但是,何必呢?你這少奶奶隻是擔了個名,私底下誰把你當東北督軍府的少奶奶看了?”
“你背井離鄉來到沈陽,家裡父母本就擔心的不行,趁此機會回家也不錯。總歸家中有父母,你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姐妹,儘管我們的日子不如從前了,但要護住你,不讓你吃苦受罪總是可以的。”
“反觀你若是繼續留在這……小五,強扭的瓜不甜,你何必為了一個傅恩銘,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搭上。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,咱不能在一個樹上吊死。你們還沒圓房,妹妹你又這般人品相貌,咱們要在南京找個比傅恩銘好的不容易,可要找個差不多的,也不是多大難事兒。妹妹你說呢,還是同意離婚,和咱們一起回家吧,姐姐和大哥都不忍心你留在這裡繼續受苦啊。”
寧熹和和寧熹平符合的點頭,就連寧熹塵,也覺得寧熹陽此言在理。也不由開口說,“對啊小五,要不然就離了吧。他們傅家不稀罕你,有的是人家稀罕你。哼,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,回頭弟弟給你找個好男人,保證不比傅恩銘差。”
寧熹塵這話聽的寧熹和臉一下黑了。什麼男人不男人的,這話也能直接
寧熹和有心教訓這個小弟,可思及寧熹塵這話雖然粗了點,可卻也是在理的。且他和小五關係一向好,如今他都這樣說了,小五考慮到他的意見,說不定就同意離婚了。
果然,寧熹光最後哭的雙眸紅腫,可耐不住兄姐弟弟們的勸說,到底是同意離婚了。
她一鬆口,寧熹和、寧熹平、寧熹陽都鬆了口氣,三人相視而笑,這下可以去傅家商量條件了。
寧家兄妹幾個原本打的主意,是想繼續吊著傅家幾天,先讓寧熹光彆開口同意離婚。等吊夠了他們,他們談好“賠償”,她再鬆口。
熟料,幾兄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施行,當天下午,傅斯言就登門了。
這人倒是直截了當的性子,有話也不藏著掖著,來了就開口說,“傅文濤有意讓寧小姐與傅恩銘離婚,以便在近期內迎娶吳小姐進門。這事兒是傅家不地道,做法有違仁義道德,我原是不讚成。隻是,此事乃寧小姐的人生大事,我卻不能貿然做主,是去是留,還是要看寧小姐自己的意思。”
他話說完,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就直勾勾的看向寧熹光。繼而又道:“寧小姐無需忌諱,隻管說出你自己的想法便是。我雖不才,也是傅家少主,傅家所有事情我都有決定權。你隻說要不要離婚。若是想離,傅家會送上幾倍賠償,你的嫁妝也可悉數帶回;若是不想離,我自會為寧小姐主持公道,助你解決後顧之憂。吳小姐……此生也不會進入傅家門,傅恩銘此後也斷不會再有離婚再娶的想法。”
“此事說來,我也有失察之過,為寧小姐主持公道乃我職責。寧小姐且將想法說來,我儘量在最短時間內將事情處置清楚,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。”
他眸光明明很平靜,可對於寧熹光來說,很讓人信服,可在寧熹光看來,這人卻是在無言的威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