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事情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,為此還鬨出好大的笑話來。
就連他的結果狐朋狗友,聽聞此事都打趣他,讓他不如從了新婦人,免得被新夫人身邊的傻丫頭暴打一頓。
那丫頭可是個沙子,又壯的小山似得,真打起人來,傅恩銘不見得能經得起她一個拳頭。
傅恩銘至此對胖丫尤其深惡痛絕,幾次在街上經過,也有看見她傻子似得在售賣小物件的小攤前徘徊,每每惡心的傅恩銘吃不下飯。若不是礙於臉麵,說不得真會讓人將胖丫暴打一頓。
齊媽和胖丫自此在他心中留下了點印象,這印象可夠深的,最起碼有音容笑貌,反觀他那新婚妻子,成婚三年他都不知道他長啥樣。
不過,現在他知道了,好像……晚了。
傅恩銘不敢置信的手指著寧熹光,眼睛看向齊媽,“這是你家……小姐?”
齊媽直接冷哼出聲,“不是我家小姐,難道還是你家的。”
齊媽算是看出來了,男人啊,都是賤骨頭。早先他們百般懇求他去湖月公館,這人都懶得應付,如今看見小姐的麵容了,就後悔了,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?
索性婚都離了,且他們半小時後就要離開沈陽,齊媽也不怕傅恩銘了,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罵。
“個黑心爛肝的玩意兒,老天怎麼就沒下道雷劈死你們。老娘就看那賤.人能給你生出個什麼玩意兒。我呸,還大家閨秀,窯子裡出來的蕩.婦還差不多!!一對渣男賤女,老娘詛咒你們生孩子沒**……唔,唔……”
齊媽未儘的話都堵在了口中,因為胖丫在寧熹塵的示意下,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導致齊媽不能罵個痛快,此時正惱怒的拍著胖丫的胳膊,讓她趕緊鬆開她。機會難得,這次她不把小姐這幾年在傅家受的氣都出了,那哪兒成!!
齊媽接連拍了好幾下,胖丫胳膊都被排紅了,可這丫頭死心眼兒,就是不鬆手。
及至後來鬆開時,齊媽已經被憋的不行了,臉都漲紅了。接連咳嗽了好一會兒緩過氣來,已經顧不上罵了。
齊媽“退位讓賢”給寧熹塵,寧熹塵這會兒倒是對傅恩銘客氣許多。說是客氣也不恰當,畢竟兩方已經沒關係了,也因為離了傅恩銘,他姐姐馬上就要有更好的歸屬。
這樣一想,和傅恩銘離了也好,畢竟跳出火坑誰還不樂意不是?
寧熹塵心裡舒坦不少,可傅恩銘到底曾辜負了他姐姐三年時間。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在無望的等待與絕望的期盼中度過,這導致即便寧熹塵想放下對傅恩銘的怨懟,也暫時放不下。
他也冷嘲熱諷道:“傅……少爺紅顏知己遍天下,流連花叢美色,以至於認不出我姐姐,這事兒非常情有可原。您貴人事忙,以前我姐姐不能勞駕您照顧,以後也不勞您費心了。”
“嗬。”他冷笑一聲,“如今你們既已離婚,還望傅少爺在人前保持些顏麵。我姐姐今後可是要再嫁的,若是讓人知道前夫還對她糾糾纏纏,於我姐姐的名聲到底不好。且話又說回來,您即將迎娶的嬌妻是個不要臉麵的,我姐姐可不同。我姐姐是正兒八經的大家小姐,做不來和人夫婿糾纏不清的事情。”
寧熹塵出了口惡氣,心中舒暢許多,“還請傅少爺讓個路吧,咱們還要趕火車離開沈陽呢。”
傅恩銘:……讓他先靜靜。
傅恩銘喘了好一會兒粗氣,混沌的腦子總算清楚了。
可正因為腦子清醒了,此時他的心中才火燒火燎一樣疼痛難忍。
他就是個貪花好色的膚淺男人,這件事傅恩銘也很認同。可人生在世,不就為了吃喝玩樂四字?而女人,不正是玩樂的最重要一部分?
傅恩銘悔不當初,腸子都快悔青了。若是他早知道寧熹光長得這副……傾國傾城、絕色嫵媚的模樣,他那裡還會和外邊那些花花草草糾纏不清,怕是會整日和寧熹光呆在愛巢中足不出戶,醬醬釀釀……
這麼想著,傅恩銘的眼睛多熱了。
現在他才認識到他曾經錯過了怎樣的人間絕色,好在還不晚,這不是他們還沒離開沈陽麼。
隻要不離開沈陽,完事兒就得他說了算。
他若是想要複婚,誰還能攔住她不成?
即便……不複婚,也要將寧熹光金屋藏嬌養起來,總之,不能讓曾經在他嘴裡呆過的肉跑了,不然,他得後悔終生。
傅恩銘這樣想著,就把傅斯言以及此番行程的目的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他徑直朝寧熹光走去,期間因為太過激動,腿腳還顫抖幾下,踉蹌之下差點摔倒。但是在,這都無法阻擋傅恩銘走向寧熹光的步伐。
也就在懷揣著美夢,準備和寧熹光寒暄,借由自己流連花叢美色積累的龐大經驗,誘她再次對他海誓山盟時,一聲冷冰冰的聲音響起,“熹光。”
傅恩銘邁出的腳步陡然一頓。
熹光?
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。
重點不是誰這麼親昵的喚寧熹光的名字,而是,這個說話的聲音太熟悉了,讓他發自骨子裡的敬畏懼怕。
傅恩銘像是寒冬臘月被兜頭潑下一盆冰水似得,方才陷入美色不可自拔的腦子頓時就清明了。
他此時終於意識到,他似乎、好像,在小堂叔麵前,做了什麼不可繞蘇的蠢事。
想回頭主動認錯,卻又聽到一道溫婉平靜的聲音,低低的、滿是疑問的,“嗯了一聲。”
“做什麼?”寧熹光看著傅斯言問。
傅斯言目光深沉的看著她,他似乎氣急了,在努力平複心中的躁動和怒氣。好久一會兒,才衝她伸出手,“過來。”
四下都安靜了,寧熹塵和傅萱眸光都露出興致盎然的神色,另有季慳以及傅斯言的好友,都在不動聲色的看著好戲。
而傅恩銘,如遭雷劈。
寧熹光幾欲失笑。
這個占有欲爆棚的家夥,如今兩人還沒怎麼樣呢,他吃起醋來就這麼可怕。當真是,讓她哭笑不得。
隻是,這樣才是他啊。
因為喜歡容不得其餘任何人惦記,這個又霸道,又無理,偏偏還些蠻橫不講理的家夥,總是如此讓人頭疼。
可誰讓她就是喜歡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