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避難所的主人有些吝嗇。
寧熹光招架的有些吃力,慢慢落了下風,她很想知道老主宰是否也是掠奪者中的一員,是來到這裡後無意中嗅到她的氣味才追來的?亦或是憑借彆的什麼東西,才這麼快找到了她。
她就佯作不敵的模樣狼狽敗退,一邊開口詢問。
老主宰見她要死個明白,振奮之下也難得發發善心,“是你的血太美味了。”
他呲溜了一下口水,盯著寧熹光的眼神愈發垂涎,“隻要吃了你,隻要喝光你的血,我就會成為所有部落的主宰,我將統治整個獸人世界。”
“我的血?”寧熹光心頭一震,裝作迷茫不解樣,氣憤說,“現在騙我沒意思吧?我的血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美味,對你引誘力那麼大,上次你怎麼沒嗅著我血液的味道找到我?”
這可真是戳到老主宰的痛處了。
當初讓這個人形扁毛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脫,絕對是老主宰生平之恥。
當初他傷了寧熹光,也在寧熹光手上吃了虧,渾身血汙的模樣被族裡的半獸人看到了,還激起了他們奪權的心思,還是之後他殺了百十個以儆效尤,才重新確立了無上的統治地位。
隻是,竟被寧熹光逃脫了!
而他之後再次得知她的消息,卻是寧熹光被南部半獸人族地的兩條老鱷龍追殺,生死未知。
他抱著僥幸的心思,追著她的路徑而來,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這隻扁毛。
活著的扁毛。
老主宰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,猥瑣又猙獰的模樣看得寧熹光胃酸,想吐。
她也不再保存實力,精神力傾巢而出,務求一擊必中。
老鱷魚被打了個正著,慘叫的吼了一聲,腹部被削下一大塊皮肉。可惜,寧熹光本來是要捅穿他的腹部的,被這老畜生躲過了。
寧熹光拔腿就跑,這次可真是不留餘力,用生命在奔跑了。
她用精神力捕捉到,老主宰痛苦哀嚎了那一聲後,被徹底激怒了。不僅沒有放鬆追擊,反倒被激起了凶勁,從後邊追來了。
漸漸的,熟悉的腥臭氣味又可以聞到了,寧熹光心裡叫苦,已經做好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準備。
她攥緊了手中那顆黑色藥丸,轉身就要拋出去。
“吼”“吼”也就是此刻,身後傳來老主宰充滿驚懼和痛苦的吼叫聲,寧熹光倉皇回頭,就見老主宰的尾巴就掉落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。
那條蜥蜴尾巴,上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倒刺,上麵浸染著厚厚的暗沉血色,此刻就掉落在血泊中,尾巴還微微抽動了幾下。
而在重傷的老主宰和蜥蜴尾巴之間,是一個體型比成年老虎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凶獸。
他渾身皮毛黑的發亮,一雙獸瞳在太陽光下發出藍光,尖銳的獠牙反射出銳利的森森白光。
這頭野獸長得太正常的,有點像黑豹。
他不像這個世界的動物那樣,基本是兩種、三種、四種,甚至是多種動物的雜交後代,他的血脈很純粹,渾身的戰意更是濃鬱的驚人。
不用說,就是眼前這隻黑豹,在關鍵時刻救了她。
寧熹光眼神看過來,目中充滿感激。
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,正殺氣騰騰和老鱷魚對視的黑豹側首過來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,怎麼說呢……用怒其不爭、心疼、暴怒、恍然來形容絕不為過。
寧熹光一眼就認出來,這人,不,這黑豹絕對的元帥大人沒跑了。
心一下就定了。
心裡的石頭砰一下落了地,寧熹光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終於找到元帥大人了。不,她終於被元帥大人找到了!
而且看情況,這一世的元帥大人是保留著之前記憶的,這才會施以援手救了她。
生命安全無憂,終於可以鬆口氣了。
不過,元帥大人那複雜至極的眼神是什麼意思?
怒其不爭她理解,她不就是丟他臉了麼。
心疼,這個也好說,她畢竟受了大委屈,都被人追在屁股後頭追殺了,還受了那麼重的傷,臉上的疤痕和肩膀上少的那塊兒肉,不知道能不能長好呢,這模樣確實挺磕磣的,值得心疼。
暴怒,也好說,畢竟她是元帥大人所有物,有人敢傷她,那不是老壽星上吊,活的不耐煩了麼。這麼不把元帥的威嚴看在眼裡,還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,元帥大人豈會不怒?
可就是那點恍然……有點微妙啊。
心思電轉間,黑豹已經再次朝老鱷魚攻擊而去。
化出本體的老主宰是五頭野獸的共生體。他本身戰鬥力極強,可一來被砍斷了尾巴,身體平衡不好保持,二來這新出現的黑豹戰意騰騰,爪牙鋒利似乎能一下撕開他厚厚的鎧甲,將皮*穿,他一下就嚇萎了。
且黑豹的眼神實在懾人,看向他時,好像他已經是個死獸了。
老主宰直覺這是個硬茬子,也絕對不好惹,今日一個不慎,說不得要把命留下。
念及此,身上的戰意越發稀少,扭頭用足了力氣逃奔。
寧熹光:風水輪流轉啊!
她想動身去追,可見元帥大人站在原地沒動,覺得訝異,就也先將老鱷魚放過了。
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,下次再去殺他不遲,如今重要的是元帥大人。
“傅斯言。”寧熹光走到跟前,盯著黑豹的眼睛看,“是你吧?”
“……熹光。”黑豹良久才吐出這兩個字,寧熹光高興了,“是我啊。你怎麼了,不會才認出我吧?”
“是,之前有些不確定。”
“不確定?”寧熹光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,“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?”
這也不稀奇,畢竟早先幾個世界,元帥大人基本上都沒有保持之前的記憶。後邊幾個世界中,他的記憶慢慢蘇醒了,才有了些之前的印象。不過,誰又能知道那些記憶什麼時候蘇醒呢?
如此,也就可以理解,早先元帥大人眸中那絲恍然,以及方才開口喚她熹光時,語氣中的遲疑。
他應該也覺醒了一些早先的記憶,隻是不知道多少,可能他自己也不確定那記憶是真實的,亦或是自己臆想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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