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離開這個居住了幾個月的山洞了,說實話寧熹光還真有些舍不得。
當初他們搬進山洞時,裡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。如今再看,這裡鍋碗瓢盆一應俱全,床桌椅櫃樣樣不缺,除此外,連浴桶,晾衣架這類可有可無的生活用品,都非常齊全。
經過幾個月的布置,這裡儼然已經是個小家了。
可惜,她身上空間扣不知出了什麼緣故,從進了這個世界後就打不開了,不然非要把這些之前用過的東西全帶走。
她一臉眷戀不舍的模樣,讓傅斯言不由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寧熹光抬頭看著他說,“沒辦法,我戀舊麼,不帶走他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。”
傅斯言點點頭,“要是你不等著報仇,我或許可以先煉製一個儲物袋出來給你儲物。”
寧熹光:“……”
她斟酌著說,“那要很長時間吧。算了,反正隻是一些粗製濫造的生活用品,不帶走也罷。留著這裡給那些扁毛們用吧。”
煉製儲物袋雖然比煉製儲物戒指容易得多,但他們要去那裡尋找煉製儲物袋的器材?這是第一個煩惱。
第二個煩惱是沒有火源,兩人又不像是在修真界的時候,可以吸收異火為己用,這裡也沒處理好的地心火,她的金烏之火更是發不出來,目前可供選擇的火源唯有木炭燃燒的柴火,所以,要用柴火煉製儲物袋,這得煉製到猴年馬月。
而且這裡的靈氣稀薄的趨近於無,即便元帥大人可以感受到空氣中的靈氣,想來也不足以支撐他煉器。
想來想去,還是算了吧。
兩人離開了水簾洞,下了峰頭,明顯感覺到周圍喧嘩熱鬨了許多。
天上飛著的鳥人也多了不少,大眼看去一片黑雲在天上飄。而距離這裡幾十裡地之遙,更是有不少小扁毛在嘻嘻哈哈的做遊戲。
小孩兒的快樂是真多啊。明明隻是拿著幾根樹枝當武器打仗,偏偏他們都認真的不得了,不時哈哈哈大笑一場,當真樂趣無窮。
寧熹光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被這些小扁毛感染了,也快樂起來,不由多看了幾眼。
就見突然來了個成年扁毛,嗬止住喧嘩的小扁毛們,小心翼翼的警告道,“玩鬨可以,不要太大聲。距離這裡三十裡之遙可是那隻黑豹居住的山洞,他太凶殘了,會吃鳥的。”
小扁毛們個個都很小,化形後不過人類一、兩歲的幼兒模樣,應該是在藍太陽落下後才破殼出生的。
他們沒有經曆過半獸人的襲擊,雖然在巢穴裡時,就聽長輩們一再強調半獸都不是好東西,陰毒狠辣以扁毛為食,還愛搶他們的東西。
但是,沒有經曆過那種恐怖的場景,就想象不出半獸的恐怖程度,想象不出他們猙獰凶惡的嘴臉。所以,此刻麵對長輩的警告,就有些不以為意了。
有兩個天真的小扁毛,甚至還舉起手中的玩具武器,氣勢洶洶說,“那隻黑豹如果敢過來搗亂,我就殺了他。”
成年扁毛;“……”
他抹了一把臉,有氣無力說,“我是腦殘麼,為什麼浪費精力和你們講道理,你們聽得懂麼?算了,還是直接把你們打包帶走吧,省的什麼時候進了黑豹口裡。哼,那隻黑豹可一點不挑食,即便你們小的隻夠他塞牙縫,他也不會放過你們的。”
說著話將幾隻小扁毛打包帶走了。
寧熹光憋笑憋的肩膀聳動不停,她看一眼元帥大人,再看一眼元帥大人,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。
她的精神力都可以捕捉到那裡的動靜,方才成年扁毛的話,元帥大人肯定也聽到了。就不知道此時他心裡什麼感受了。
傅斯言一把將她的頭扭過去,“看路,再看我撞樹上了。”
寧熹光終於忍不住哈哈笑出聲,調侃了一句,“傅哥久不在江湖,江湖還到處都是你的傳說啊。”
傅斯言挑眉看她,“傅哥?這是給我起的新稱呼?”
寧熹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,“對啊,怎麼樣,這稱呼還行吧?傅哥傅哥傅哥哥?”
念到傅哥哥,寧熹光自己惡寒一下,笑的不可抑製,“一股濃濃的狗血言情味兒。”
她這話說出來,傅斯言也忍不住笑了,又無奈的揉揉她的腦袋,心裡默歎:她可真不是個矯情的人,指望她撒嬌……算了,想想她小鳥依人的模樣,他也非常不適應。
兩人一路說說笑笑,不覺就走出了一段路,也是這時候,在天上飛的扁毛們陡然看見地上的兩個小黑點,然後,他們一靜,隨即發出慘絕人寰的驚叫聲,“半獸出洞了!快點逃命啊!”
寧熹光:“……”
傅斯言:“……”
眼見元帥大人的臉有點黑,寧熹光捂著嘴笑著逗他說,“你覺不覺得,方才那扁毛喊的話,還挺押韻的?”
說完還重複了一遍,“半獸出洞了,快點逃命啊。”
寧熹光邊笑邊點頭,“沒錯,是挺押韻的。”
傅斯言冷冷哼了一聲,“不覺得。”
寧熹光又哈哈笑起來。
鑒於扁毛喊那一嗓子,一時間鳥獸皆驚,不管是在周圍活動的扁毛,還是一些小爬蟲,全都倉皇逃跑了。
所以,寧熹光和傅斯言一路走來,這片地域當真安靜的隻有風聲。
就連風聲都在慢慢減弱,將要吹拂到他們身上時,那風呼嘯的拐個彎就偏離他們所在的位置,然後呼嘯著跑走了。
不用說,這風絕對是母樹吹起來的。
多日不見,他老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膽怯啊。
寧熹光和傅斯言腳程很快,不過三兩日功夫,兩人就走出了北部扁毛的地域,朝位於四個半獸人族地正中間的森林而去。
一邊快步走著,寧熹光還說起早先的經曆給傅斯言聽。
主要是說她剛入北部扁毛地域時受歡迎的狀態。
講她當時真是一天走不了幾裡路,“那些扁毛太熱情了,把我當領導呢,拉著就嘮家常、述煩惱,想走都邁不動腳,想趕路更是做夢。”
說著掐掐傅斯言的掌心,“那裡像現在。你可真是個鳥見愁,那些扁毛聽到你過來的消息,老遠就跑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