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穩住了,就見有幾個村裡的婦人,背著背簍,結伴往這邊走。
他們自然看見了寧老實,就打招呼說,“老實叔這是乾麼呢?呦,熹光姐弟幾個這是做什麼去了,怎麼還鎖著門呢?”
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,門是從裡邊鎖上的,肯定家裡有人。
可大家一想到寧老實夫妻的尿性,又想到剛剛村裡分了肉,腦筋一轉就知道寧老實這時候上門是乾什麼來了。
這幾個大娘大嬸,雖然也眼饞寧熹光家得到的那一斤肥肉,但那是人家傅知青打的野豬啊。
傅知青都要在熹光家一邊建房子了,而且今天上午還和熹光一起去山上找蘑菇野菜,那明顯是看上熹光了,想早點蓋房娶媳婦進門呢。
既然是人家傅知青打到的野豬,分給人對象家點肥肉怎麼了?
傅知青就是把他打的那隻麅子,也給他對象了,也沒人能說什麼不是。
畢竟人家說不得明天就定親了。
他們過來的時候,就看見傅知青被老孟叔領著,去村長家了,手裡還拎著糕點,說是想讓村長媳婦當這媒人。
一邊是站著“大義”的寧熹光一家,一邊是惹人嫌棄占便宜沒夠的寧老實夫妻,村民們的心自然就偏了。
就有大娘說,“熹光這孩子肯定帶著幾個弟妹去山上找蘑菇野菜去了。這幾個孩子的日子難啊,爹媽都死了,家裡也沒個長輩幫襯,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,早先不是還差點餓死了麼。”
另一個大娘也說,“好在姐弟幾個一天天大了,隻要勤快一點,就能把自己養活了,這就比什麼都強。”
又一個嬸子說,“是啊是啊,人勤快點,總能掙條活路出來,這幾個孩子都是好孩子,以後的日子指定差不了。”說完還羨慕的看著寧老實,“老實叔你這幾個孫子孫女都是好的,以後你就儘等著享清福吧。”
寧老實尷尬的啊啊兩聲,借口家裡還有事兒,快步走遠了。
幾個嬸子大娘見狀,互相對視一眼,悶頭笑了一會兒,也繼續往山上去了。
而一直在門後聽了全場的寧熹光、月光和明光,見人都走遠了,才哈哈大笑起來。
月光說,“可算是有人說句公道話了。我們快餓死的時候他沒給過一口糧,現在還想要肉,姐你聽聽那些大娘嬸子的話,連他們都看不上我爺的做派呢。”
“看不上就看不上吧,不過咱們該做的麵子功夫還是要做好。村裡人都惜貧惜弱,如今咱們站在弱勢的一方,他們自然向著咱們。可有一天那邊兩口子也裝窮作傻,到咱們跟前賣可憐,再說幾句悔恨當初的話,你再看看村裡這些人怎麼說?他們肯定說,那到底是長輩,又真心悔過,咱們做小輩的哪有不原諒他們的道理?你說,真遇到這種情況,那時候你憋屈不憋屈?”
“何止憋屈,簡直能把我氣死。”
明光也說,“那到時候咱們怎麼應對?”
寧熹光也頭痛,“真要是遇到那種情況,到時候再說吧。現在就彆想那麼多了,一想到那邊兩口子,我就頭疼。”
“行,那咱們就不說了,咱們趕緊繼續收拾收拾家裡。”
寧熹光應了一聲好,隨即才想起什麼,“小幺呢?好一會兒沒見著小幺了,他在屋裡乾啥呢?”
姐弟三個進了屋,就見小幺趴在床邊,睡得香甜,而他雙腿是跪在地上的。
月光就無語了,“這什麼姿勢?這樣子都能睡著,這是有多困啊?”
“早起他就沒睡夠,還是你硬把他叫起來了。上午又在山上跑了一圈,下午還撒歡似的在麥場跑玩。他多小一孩子,能有多大精力,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。”
說著話,寧熹光將小幺抱上床,給他蓋好被子,然後輕手輕腳的繼續清掃房間。
到了第二天,天一亮寧熹光就起來了。
倒不是因為今天有人要過來提親,她激動的睡不著,純粹是生物鐘如此,到點就自然醒了。
今天不用上工,月光和明光也還睡著。
不過他們聽到寧熹光的動靜,也趕緊穿鞋出來了。
明光說,“大姐我再掃一遍地。”
月光說,“先彆掃,有灰塵呢,先讓我打點水過來,往院子裡灑點水你再掃。”
寧熹光沒管瞎忙活的兩人,那地都恨不能刮下一層地皮了,他們還掃,純粹閒的。
剛吃過早飯,原本以為說媒的怎麼也要到中午來,沒想到才給你個清洗完碗筷,村長嫂子就來了。
村長嫂子本就愛給人保媒拉纖,將村裡的大姑娘小夥子撮合了好幾對。如今收了傅知青送的禮,知道他相中了寧熹光,自然急巴巴的跑來了。
先是對著寧熹光誇了一番傅知青人品如何貴重,本事如何了得,長相如何英俊,家世如何如何好,接著才問寧熹光的意思。
寧熹光願意麼?
她肯定願意啊。
事實上,要不是為了堵村裡人的嘴,不讓他們說太多閒話,她都想讓元帥大人彆折騰什麼媒人了,也彆搞訂婚這一出,直接結婚就行了。
可事實上,步驟一個都不能省略,還得按照規矩來。
村長嫂子見她含羞帶怯的應了親事,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,裡邊是定親的吉日。最近的是明天,之後是半月後。
寧熹光說,“我覺得明天好。”
村長嫂子哈哈大笑,“都說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熹光覺得明天好,可巧,傅知青也覺得明天的日子好。行吧,那嫂子就明天帶他們來,咱們把你們的親事定了。”
又拿出一張紙片,“這是婚期,你也直接看了選個日子吧,省的嫂子明個再折騰。”說完還促狹的對著寧熹光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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