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明光還在喋喋不休和傅斯言說話,雖然大多數時間是他在說,傅斯言在聽,很偶爾的他才會回複一個單音節字,諸如“哦”“嗯”,但明光還是很興奮。而且很詭異的,他興致越來越高昂,談興越來越濃,直到到了家,嘴巴都沒停。
熹光和月光姐妹倆對視一眼,都露出個無奈的笑。
得,男人啊!一提到槍啊炮啊戰爭啊,簡直就和吃了興奮劑一樣,那個激動的勁兒啊,實在讓人沒眼看。
對!明光一路上都在和傅斯言說越nan戰爭的事兒。
他倒是不知道他姐夫親自參與了這場戰爭,而且還在其中出力不小。——傅斯言也不可能把他去了越nan戰場的事兒說給明光聽,畢竟事關機密。
事情就是這麼湊巧,其實也不算湊巧,隻能說現在全國人民的視線,都被中越邊境的戰爭吸引住了。明光骨子裡也是有著戰鬥情懷和愛國情懷,為此每天晚上準時收聽廣播,就想知道前線的動態。
而和傅斯言說起此事,純粹是因為姐夫本身就是部隊的,而且姐夫見多識廣,通常一兩句話就能說透這場戰爭背後的隱秘,而且還能準確預言勝負。
他對各種武器也熟知能詳,不僅對武器的產地,射程,甚至就連槍支彈藥的規格參數,也一看就知。那些口徑、丹藥、彈匣容量,閉鎖方式,理論射速等等,就沒有能逃過自家姐夫一雙法眼的,所以,明光對姐夫的敬畏可想而知。
到了家兩人還在說,小幺聽見動靜出來,和兩個姐姐打了個招呼,也火速湊到自家姐夫和哥身邊傾聽了。
男孩子一聽槍械就熱血沸騰,小幺又正是中二的年紀,對槍支彈藥隻會更狂熱,所以他傾聽時專注的神情哦,簡直彆提了。
月光見狀就和熹光嘀咕,“你看看這一個個的,都是些武器狂,一個個都是戰爭狂熱份子。”
熹光深以為然,“小幺要是拿出現在‘聽講’時百分之一的耐性,他的成績就絕對是排第一的,誰也彆想把他從第一的寶座上拉下來。”
“就是。咱們家小幺的腦袋瓜是最好使的。可惜,這家夥就是不忘正途上用。”
“那也沒辦法啊。”
“其實有辦法的大姐。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嘿嘿嘿。大姐,你說要是讓小幺以後被保送去軍工大學學習,行不行?”
熹光心說:不行!!
小幺那裡需要報送啊?等小幺高中畢業,正好國家恢複高考,所以小幺根本不用被舉薦去上所謂的軍工大學,他完全可以自己考進去。
不過,軍工大學,這個好啊。既然他有這方麵的興趣,正用好大學在前邊吊著他,不信他不好好學習。
熹光就拍拍月光的肩膀,“你這想法不錯,如今可算是拿準那小子的脈搏了,以後可知道怎麼降服他了。”
姐妹倆合夥做了一桌菜,飯菜都上桌了,那邊三人還聊得歡快。
主要是小幺和明光發問,傅斯言無可無不可的應一句。但不管怎麼說,在外人看來,他們聊天的氣氛還挺融洽的。
熹光過去喊吃飯,傅斯言徑直站起身走過來,明光和小幺也起身趕緊去洗手。
小幺以往吃飯前總要作妖一番,如今傅斯言一回家,他可算老實了,搞怪的表情都少做了不好。
飯桌上不免提及那隻被買來的烤鴨,明光就講了烤鴨的來曆。
“我這不想著賄賂賄賂我郝師傅麼。郝師傅就是我想拜師的那位留學歸來的工程師。我想給人家送送禮,套套近乎。”
明光嘿嘿笑,“可我手裡也沒什麼好東西,這不就想到了之前上學時攢的糧票了麼。”
熹光先問,“你怎麼攢的糧票?難道之前在學校裡都省吃儉用的?”
“沒。”這話是月光說的,她替明光解釋說,“明光之前在學校做小生意呢,他給他同學寫作業,考試的時候給傳答案,自己掙糧票。”
明光訕訕的摸摸鼻子,眼見著大姐臉拉下來了,他趕緊求饒,“大姐你彆惱,學校裡學生都是這麼做的。作業麼,寫就寫了,幾分鐘的事兒。考試傳答案麼,這事兒老師都不管的,看見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權當看不見。我這不覺得這糧票也好掙,就掙了麼。”
熹光就瞪瞪眼,“下不為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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