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時候,謝映安還是被李清墨拉著一起出去了。
等到晚上五點半兩人還沒回來,清染拿著貓糧出門,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喂過貓了。
許是怕觸情想起季彥辰,又許是想緬懷心內那曾有過的刹那心動,在即將上晚自習的最後一天,她還是抽空來了一趟。
流浪貓們熬過嚴冬,在比之初時,一個個都被劉姨喂得變肥胖了不少。
貓的記憶有多久清染不知道,但顯然這些流浪貓剛開始見到她時是有些怯生的。
差不多都要隔上一會才能圍過來,夏季的到來使得古樹的枝椏更加茂密了,清染站起身抬頭去看那顆古樹。
黑衣少年從樹上輕巧跳下來的情景仿佛還在昨天。
而今,茂密的樹葉下再無那抹黑衫。
夕陽西沉,有幾隻吃飽的流浪貓沒有著急走,在被曬得暖陽陽的地上打起了滾。
清染已經想不清那片刻的恍惚而至的心悸是不是一種錯覺了,人總是熱衷於喜歡美好的事物。
季彥辰不染浮世塵埃,性格乾淨如同一張白紙,他的感情無疑是純粹的,喜歡就是喜歡,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。
清染知道自己與他的不同,她希望的感情是付出和收獲成正比,餘生漫長,單純的喜歡能持續多久?
是以,那種始於少年顏值和才華的萌芽剛剛露出尖尖角,就被她親手折斷,連可惜的時間都沒有就一頭紮進學習裡。
清染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小碟子,再抬頭時就看到紀賀大步向這邊走來。
自從那天發過消息之後,清染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紀賀了,高考在即,高三學業比高二還要繁重,這個時候,紀賀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學習。
紀賀腿長,走得也快,他遠遠的就跟清染打招呼:“清染學妹。”
清染頓在原地等他,等他走近了才回:“紀賀學長,好久不見。”
“是挺久了,有一個多月了吧。”紀賀輕淺的笑了下,又道:“季神也離開一個多月了,時間過得真快。”
清染微怔。
又聽紀賀說:“有時間嗎?突然想找人傾訴一個又臭又長又俗套的故事。”
清染知道這個故事必然跟季彥辰是脫不開關係的了,她垂眸看著手裡的貓糧,良久,才輕輕應了一聲。
這邊隨處可見供人歇息的木椅石凳。
清染和紀賀坐在一處長椅上,四月的天將近六點鐘還沒黑下來。
紀賀看著遠處嬉鬨的人群,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他長長呼了口氣,側過頭問清染:“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事嗎?”
清染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