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台上嚴教授果然正在看著他,還在等著他的回答。
這個年紀的少年囂張極了,彆人怎麼樣清染不知道,他隻知道謝映安足夠囂張。
囂張到就連回答問題都沒有站起來,更是連語言都沒組織一下,就回嚴教授:“哦,主要是上節課你講的那個公式我還沒學過,完全沒有印象,沒辦法熟練……說錯了,是根本沒辦法運用。”
說話時更沒有用嚴教授最忌諱的敬語。
嚴教授的臉色眼見的沉了下來,他銳利的視線在教室巡視一圈,將上節課學得那個公式重新寫在黑板上。
他指著那個公式,問道:“你們也都沒有學過這個公式嗎?”
“沒有。”同學們異口同聲的回答。
嚴教授似乎有些生氣,他加大了聲音:“既然沒有學過這個公式,我在講解的時候,為什麼沒有同學提出來?”
全班鴉雀無聲。
清染突然想起,休息時間她還聽到有同學在說,上課時間即使想提出問題,嚴教授對於他們舉起來的手也是當作視而不見。
嚴教授到底還是人師,他很快壓製住自己的情緒,按照謝映安的思路將那道題講解了一遍。
也沒有多做補充,講解完謝映安的那道題,直接去看最後一道題。
好在清染的答案也是對的,嚴教授前麵叫出了溫時宜和謝映安的名字,到了清染這裡,卻連清染姓什麼也不知道。
他用粉筆在清染做底那道題旁邊敷衍式的打了一個對勾,“這個……同學做的也很好,就是思考的時間有點長,思維運用方麵還有待加強。”
三道題講解完,嚴教授又開始對物理題做新的講解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溫時宜儼然成了嚴教授眼中的寵兒,課堂上極少的互動和問答,次次都少不了溫時宜。
清染還真沒什麼感覺,要是硬說出一種感覺的話,那就是她覺得本該如此。
女主光環在關鍵時刻如果還不發揮作用的話,那就不叫女主光環了。
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,李清墨讓謝映安給他再講解一遍他在黑板上做的解題步驟。
謝映安沒有心情跟他講解,直接了當的拒絕:“那道題的題目我已經忘了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沒辦法跟你講解了。
相處那麼多年,在這點李清墨還是有先見之明的,他拍了拍清染的肩膀:“李清染,把你上節課做的筆記借我抄抄。”
清染知道謝映安應該是要講題了,她把寫有那道題的筆記本放在謝映安麵前,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半垂著眼眸的謝映安悠然來了幾分精神,他坐直身體,看著同樣向後坐的清染道:“你也要聽講嗎?”
清染點頭,“剛剛嚴教授講的有點快,筆記我倒是記了,還沒看呢,你不是要給我哥講題嗎?我順便聽一聽。”
“好。”謝映安勾起唇角輕笑了下。
他拿起清染的筆記本,正待講解,前桌的齊荷突然也圍了過來,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不好意思的笑了下:“不介意多我一個聽眾吧?”
李清墨這貨倒是不客氣,“這有什麼好介意的,一起聽吧。”
李清墨的話音一落,邊上又跑過來好幾名同學。
到處都是“多我一個”的聲音。
謝映安臉上那一抹笑意早已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