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不高不低,足以讓隔著話筒的白文星聽得一清二楚。
清染的哥哥李清墨的聲音,被他威脅過的白文星多多少少也聽得出來,而這道聲音顯然不是。
清染覺得有些尷尬,她跟白文星說了句:“我這邊還有事,先掛了,拜拜。”
說罷,掛斷語音通話,將手機扔在床上,向著謝映安走了過去。
牛奶是溫的,雖然在夏季喝一杯溫牛奶肯定會覺得更熱,但清染現在也隻能喝溫牛奶。
她記得清楚,昨天晚上謝映安端來的那杯牛奶還是冰的。
今天……
與生理上,她確實不能碰生冷的食物。
不得不說在細節方麵,謝映安觀察的比她親哥還到位。
等清染喝完牛奶,謝映安拿起空杯子,沒走。
非但沒走,還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,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清染。
清染被他看得莫名一陣心虛:“咋,咋了?”
似乎想起了什麼事,謝映安突然彆開眼,又抿了下唇角,這是他覺得羞赫的時候下意識會做出的小動作。
“今天下午……”他摸了摸鼻子,到底覺得過於羞赫,耳際有一絲薄紅蔓延開來:“有幾個女生說喜歡我……不過我都拒絕了。”
最後那句話補充的特彆快。
說罷,還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清染。
清染沒想到他會說這個,頓時一愣,該不該說今天下午那些女生給他表白時,她和阮軟幾個早就看到了?
但她什麼時候見過謝映安這副有些緊張的樣子?
頓覺好笑。
不過再好笑也得憋住,她故作疑惑:“你是在跟我炫耀嗎?”
在這個表白的季節,她們三個就坐在石凳上看著彆人表白或者被表白,從始至終,沒有一個人走過去跟她們其中任何一個表白。
遺憾倒是不遺憾,清染反倒覺得省了很多麻煩。
但她就是想逗一下謝映安。
果然,謝映安神色眼見的龜裂幾分,他也不說話了,就側眸看著被清染扔在床上的手機。
意味明顯。
他已經坦誠交代了,剛剛打來電話的那個人清染是不是也該交代一下?
謝映安是認識白文星的,聽清染說是白文星,他臉色微變:“就是那個在總決賽的時候,用跟你相差無幾解題方法的那個?”
清染點頭。
那次總決賽之後,謝映安並未說什麼,可能是覺得以後相見次數寥寥無幾的緣故,他並未將白文星此人劃分為‘情敵’的行列。
沒想到百密一疏。
依現在兩人的關係,他心裡縱使萬般不爽,到底也不能說出讓清染刪除白文星的話。
“早點睡吧。”他拿著空杯子往外走,走到門口處時,到底還是沒忍住:“不熟悉的人,還是少接觸些。”
清染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