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偷偷去拿秘寶了,索性打聽打聽消息。想著,月烑便裝作有意無意地與他閒話:“聽蕭傑說你們第一天就禦劍飛向山頂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其實,我沒能到達山頂,是從半山腰一處塌陷的山坡跌落進來的。”
司徒巽略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,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。這山穀很大,有其他渠道能夠進入也不奇怪。
月烑歎了口氣,看來這個司徒巽不愛說話啊。突然有點兒懷念蕭傑那個大嘴巴,不用她問就什麼都說了。
如今隻能多費些唇舌了:“你們既然去了山頂,怎麼也會掉到這裡?”
司徒巽一邊打坐,一邊回道:“不是掉進來的。山頂類似火山口,隻能向下。而且不能飛行,隻能攀岩。”
月烑若有所思,原來這些人是從山頂爬下來的。抬頭看去,岩壁上不見頂,也不知究竟有多高。
“徒手攀爬要好幾天吧?”
“五天。”
“蕭傑他們應該比你們晚一天到吧?”
“嗯。”
原來這已經是進入秘境的第六天了,她築基竟然花了將近五天的時間。
“這些藤蔓是在守護什麼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們為什麼會被藤蔓攻擊,是有人觸動了什麼機關嗎?”
“進入穀底就被攻擊了。”
“啊?那你們先到的人豈不是已經戰鬥了一天?”
司徒巽微微點頭,眼中似乎透出一絲悲涼,說道:“陳師兄和杜師兄都被偷襲而亡了。”
他的話少,月烑就隻能腦補。想來他們第一批下來的人並不知道藤蔓會攻擊人,結果有兩人被突然發動的藤蔓偷襲而死了。
“打了一天,這藤蔓居然沒事?”
此時,司徒巽已經恢複了靈力,起身說道:“藤蔓的靈力已經比昨日減弱了大半。”言下之意就快要贏了。
月烑點點頭,兩人剛要回到戰場,就聽見一片驚呼聲。
緊接著,地麵震動起來。山穀中央的藤蔓疙瘩劇烈顫動起來,所有的藤蔓分枝都開始向中央收攏。
有人高聲喊:“那藤蔓快不行了!大家上啊!”
眾修士此時也發現了藤蔓的狀況不對。那劇烈的顫動和分枝的收攏似乎是在回護本體,顯然是遭受重創時的反應。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,向著藤蔓疙瘩衝了過去。
而澄杺變成的手鐲卻在月烑的手腕上劇烈顫抖,似乎是被嚇壞了。
澄杺的反常令月烑警覺起來。她立刻探出神識,緊接著便發現了問題。
此時的藤蔓疙瘩並沒有遭受修士的攻擊,可靈力卻在快速衰退。與此同時,藤蔓疙瘩之中似乎有什麼力量正在急速增強,澄杺懼怕的似乎就是那股力量。
月烑下意識高喊出聲:“不要過去!”
但已經晚了。
藤蔓疙瘩瘋狂扭動幾下,然後轟然炸裂開來。一道身影如閃電一般從藤蔓碎片中躍出,一手抓住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個修士的腦袋。
下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那個修士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,然後血肉如同被抽離一般,整個人變成了一張乾枯的人皮,垂在空中。
而那個殺人的凶手竟然是一個身高不足五尺的乾瘦老頭,蒼老的皮膚如同褶皺的樹皮一般,頭上光禿禿的沒有頭發,額頭中間長著一支長約三寸的螺旋角。
乾瘦老頭充滿蔑視地掃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,然後扔掉手中的人皮。身形一晃,下一刻已出現在另一名修士身前。
那修士想要掉頭逃跑,可身子轉到一半便被那老頭抓了起來。然後便與前麵那人一樣,被活活吸成了人乾!
所有人都嚇傻了。突然出現的乾瘦老頭以他們無法理解的速度發動攻擊,而攻擊的方式又是如此的簡單粗暴、充滿血腥。
一種麵對強者的無力感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,隻剩下戰栗!
當老頭再次扔掉手中的人皮,所有修士的反應都是掉頭!跑!
老頭看到眾人抱頭鼠竄的樣子似乎十分開心,他張開雙臂仰天狂笑。然後再次狂妄地躍起,開始捕捉他的獵物。
就在這時,山穀中亮起一片淡金色。一個方圓三十丈左右的淡金色防禦罩將所有修士籠罩其中,而那乾瘦老頭衝過來的身體則在碰到防禦罩的瞬間便被彈了出去。
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,然後不自覺地將視線集中到了防禦罩的中心。
隻見月烑麵沉如水,胸前的雙手掌心相對、三指彎曲,食指、拇指則兩兩相對,正在結印。
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:是這小姑娘結出的法陣救了他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