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意思?蕭傑盯著她離去的背影,不是說打銅人沒啥可看的嗎?為啥皇甫建打就看,他打就不看,幾個意思啊?!
首輪淘汰賽所有選手都要參加,因此沒有什麼閒人。又加上考慮後麵的比賽,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觀看所有比賽,以便了解下一階段的競爭對手。
比武場外,奇寶齋的臨時鋪麵前空蕩蕩的,櫃台裡的夥計已經打起了瞌睡。
月烑敲了敲櫃麵的小桌板,那夥計一個激靈醒過來,幾乎是無縫銜接地換上了一張恭敬的笑臉,職業素質可見一斑。
“這位客官,您是下注還是購物呀?”
月烑看這店鋪隻有個門臉,裡麵並無房間,櫃台後麵就是全露天。夥計身邊的空地上也沒有貨架或者箱子,便有些好奇地問道:“有什麼貨啊?”
隻見那夥計從懷裡嗖嗖地掏出七八個儲物戒,在櫃台上排成一排。
“這裡有各類丹藥,專治比賽受傷;各類法衣,專保比賽抗打;各類靈符,專助比賽進攻;各類法器,專為比賽勝利。另外還有奇寶齋特供的精品陣法卷軸,專管出奇製勝,是您奪冠道路上的不二選擇!”
呃……你知不知道我就是那陣法卷軸的製造者……
月烑覺得奇寶齋太會做生意了,幾乎是把比賽用得上的東西都拿來賣了。
她看了看一櫃台的儲物戒,然後抬頭對夥計說道:“聽說有茶點?”
本以為夥計會露出失望的表情,誰知那夥計充分展現了螞蚱也是肉的職業操守,繼續為她介紹了一輪靈茶與茶點的組合搭配。
最後,夥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冰櫃,向月烑展示了裡麵裝滿的各色茶點。
“這些茶點都是出奇寶齋特級糕點師之手,今早剛剛送來的,過了午時便會全部處理掉。下午會有人送新的過來,保證新鮮。”
當月烑得知每塊點心要十塊下品靈石的時候,終於明白了保證新鮮的動力是什麼。好賴她如今也算是個小富婆,兩塊點心,一壺靈茶,還是吃得起的。
當月烑坐在奇寶齋臨時擺放的茶桌前品嘗茶點的時候,一個渾身裹在黑色之中的人從比武場裡走了出來。
沒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樣懶得看比賽,月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。
不料那人也在看她,似乎是同樣沒想到有人不看比賽。
四目相撞,月烑心頭陡然一跳。然後立刻不露聲色地端起了茶杯,品了口靈茶,十分自然地將視線轉向了遠方的天際線。
那人見月烑似乎沒注意到自己,便也沒太在意,縱身騰雲而去。
月烑看著他飛去的方向,心中隱隱出現了一絲不安。
那人全身著黑,卻不是赤陽穀的法衣,黑色的鬥篷掩蓋了他的麵龐,口鼻皆用黑布圍著。若不是那人也在看她,她絕不會看到那人的眼睛。
那是一雙紅色的眼睛,一雙修煉魔道的眼睛!
一個魔道中人為什麼會出現在三派大比的會場?而且她的神識已達金丹後期,卻看不出那人的修為,也就是說那人修為必在金丹之上。
元嬰修士?如今的曦晨大陸元嬰修士兩隻手就能數過來,這人能是誰?
想起真實之鏡裡皇甫建使用的秘術,她忍不住懷疑黑袍人是不是皇甫延龍?想著儘快問問丘承運,月烑三兩口吃完了點心,匆匆回到了賽場。
“黑袍怪人?”丘承運手撚胡須思索著,“本座到沒有見過此人。”
“應該不是皇甫延龍,若那老怪來了,定然是隱藏不住的。”李長青在一旁說道。
月烑想想也是,這些高層都認識皇甫延龍,若有人見到必定早就傳開了。
丘承運問道:“你確定那人的眼睛是紅色的?”
月烑肯定地點了下頭。
兩位高層交換了一個眼神。他們也曾與魔修交戰過,自然知道血眸是入魔的標誌。
李長青問道:“蕭傑也見過這人?”
月烑道:“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。不過依蕭傑的描述,他在奉劍台上遇到的黑衣人也是這般裝束,隻是他並未看到那人的麵目。”
丘承運思索片刻,說道:“本座知曉了。”
大比期間有魔修混入,此事還需跟萬劍山通個氣再做打算。
這時,場內傳來一片歡呼聲。
月烑將視線移到賽場上。
隻見皇甫建登上了賽場,在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的瞬間,他揮出了一個火球。那火球直直地砸在了來不及閃躲的銅人身上,瞬間將銅人燒成了一灘銅水。
賽場上一片寂靜,沒人能夠想象那個火球的溫度究竟有多高。
片刻之後,觀眾席一片沸騰。而所有選手都在心裡期盼自己不要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對上皇甫建。
月烑注視著賽場,神色漸漸凝重起來,皇甫建結丹後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