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烑!”
司徒巽向著天空大聲嘶喊, 但卻無濟於事。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月烑墜入黑山穀,宛如一顆沙粒淹沒在黑色的迷霧之中。
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,阻止了他衝向黑山穀的腳步。
紅葉喊道:“先撤!”
司徒巽迅速掃了眼車隊的方向。
此時,兩個元嬰人修已經帶著小桐衝出了重圍。神木會的人正在迅速撤離,而靈獸們開始瘋狂追擊。幾隻靈獸正朝著這個方向跑來,距離他們不過幾丈的距離。
四、五支箭射在了那幾隻靈獸的前方, 阻擋了他們追擊的步伐。
兩人扭頭, 看到兩個神木會的人修朝他們打了個招呼,似乎是感謝他們方才出手。
司徒巽知道現在不是找人的時候。他當機立斷, 在山穀前留下了一道劍氣, 然後跟著紅葉一起迅速撤離。
片刻後, 所有人都撤離了戰場,靈獸隊伍也隻能懨懨地重新啟程離去。
四周恢複了平靜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而一棵半人高的小樹靜靜地蹲在黑山穀的邊緣,似乎是在張望著那片沉寂的迷霧。小樹探出樹枝上的藤條去試探迷霧,但還未碰到迷霧便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,觸電般的收回了藤條。
接著, 他開始左右移動, 似乎焦急的不知所措。在轉了幾圈之後,他終於停在了司徒巽留下的那道劍氣旁邊,然後開始探出根須,深深地紮入地底。
小樹漸漸長高,粗壯的樹乾挺立而高聳,伸展的樹枝上垂下無數的藤條。
就這樣, 他變回了一棵紫幽藤,靜靜地矗立在黑山穀的邊緣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被迷霧擋住的分割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跌落在黑色迷霧之上的時候,月烑有一瞬間覺得被某種力量向上托了一下。但隨著身體穿過迷霧,那種向上的力量猛然反轉,變成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拽入山穀。
疼!
這是月烑落到地麵後的第一個念頭。她想從儲物戒中取藥療傷,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。
“澄杺。”
她下意識呼喚澄杺,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。
冬夏的聲音在神識中響起:澄杺被留在上麵了。
月烑:冬夏,幫我拿藥。
冬夏:這裡的靈力太稀薄,我無法化形。
月烑:我傷的很重嗎?
冬夏:落地時金剛護體陣抵消了撞擊,你隻是肩膀受傷了。
月烑:那我的身體為什麼動不了?
冬夏:這裡的重力太強。
重力太強?是說她身上感受到的下墜力嗎?
月烑躺在地麵上,眼前空無一物,隻有黑色的迷霧懸浮在山穀上方,仿佛是一個蓋子,將山穀與外界隔離。
她試著轉動眼睛,用餘光觀察四周,但視線所及之處皆是黑色。黑色的砂石、黑色的泥土、黑色的霧。
這就是黑山穀內的景象嗎?那還真是名副其實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塊黑色的山石。景物的變化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位置在發生改變。
月烑:我的身體在下滑?
冬夏:是。
月烑:是重力在拉著我向下?
冬夏:是。
月烑心念一動召出生死書,開啟了一個木縛陣,讓地下伸出的藤條固定住自己的身體。好在神識還可以用,不然真的隻能等死了。
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與山石之間的距離發生了變化。她竟然還在下滑,跟藤條一起!
山石沒有移動,她卻在移動,難道那下墜力隻對活物有效?可木縛陣又不是活物……難道是有靈力的物體?
如此說來,這黑山穀內死氣沉沉的連一株靈植都沒有,或許真的是那力量將所有靈物體都吸到了穀底的緣故。
冬夏也察覺到了問題:那重力會牽引有靈氣的物體。
月烑:你相當於元嬰後期,也上不去嗎?
冬夏:不行。
月烑:……你說這黑山穀存在多久了?按紅葉的說法怎麼也得有上千年吧,這得吸下去多少有靈氣的物體?那穀底豈不是積攢了一堆天材地寶?
冬夏:我沒感覺到任何靈氣。
月烑望天,她也感覺不到下麵有靈氣。不過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沒人能走出黑山穀了,這根本就站不起來,彆說走了!
冬夏:這是個煉體的好地方。
月烑:……
冬夏:你不要使用靈力,試著用身體對抗重力,我給你一套煉體功法。
月烑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