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新的輪,第一個走的仍然是佟曉曉。
仙芝宮的陣師按照之前推導出的公式,用第三排第一根石柱的數字零二九加上第三排末尾石柱的數字七六,然後乘以七得出答案,“五四三五,單。”
紅光閃現,佟曉曉飛身躍起穩穩地落在了第四排第一根石柱之上。緊接著,眾人腦海中想起了熟悉的提示聲:三五!
!!!
三五???答案是錯的?!上排已經驗證過公式的正確性了,難道是仙芝宮的陣師算錯了?
仙芝宮的陣師瞬間也在懷疑自我,難道我算出錯了?她微微蹙眉,又在心中算了遍,沒錯啊……緊接著,她又想到自己不可能算錯,肯定是公式出了問題!
其他修士也反應了過來,即便是算錯也不可能差出好位數啊!難道是之前推導出來的演算公式作廢了,重新推導新的公式?那豈不是又要從頭來過?!
不少人都看了佟曉曉,說這女修的運氣也真是逆天了。從開始到現在隻有月烑開口那次她是按答案走的,其餘次都是歪打正著,竟然一直活到了現在。
而已經站上了石柱的佟曉曉此時也不禁微微發顫,有些後怕地回頭看自己的師姐,怎麼樣,不是已經找出答案了嗎?
雲芝仙子也是懵的,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有錯。見師妹望自己,她穩了穩心神安慰道:“佟師妹無須擔,你已經安全過關了。後麵……看看再說。”
石柱上的個人聽她麼說都將提到了嗓子眼兒。看看?分明是要他們拿命再試輪啊!
雲芝仙子看歐陽晉,後者正一臉愁容地跟自家陣師商量著什麼,顯然也是沒有頭緒。她想了想,朝著自家隊伍的陣師使了個眼色。
仙芝宮的陣師立刻明白過來,如今不是顧及身份的時候,儘快找到問題所在才能保住站在第四根石柱上的同門。
那陣師接收到雲芝仙子的眼神後,便快步走到了月烑麵前,行禮道:“位道友不知對現下的情況有何見解?”
月烑卻仿佛沒有看到她般,隻是微微垂首立著,視線落在前方的地麵上,似乎是在發呆。
那陣師蹙了下眉,又開口問道:“是不是之前推算出的公式不能用了?”
月烑依舊是垂著眼眸,仿佛是在回答,又仿佛自語般地說道:“公式變了……”
明明已經得到了答案,明明司徒巽已經能安全的到達對岸,為什麼突然間就變了?下個就輪到司徒巽走,可她卻對新公式毫無頭緒……
那陣師暗暗點頭,跟自己想的樣,應該是石柱機關的公式重置了,“那道友可能根據新出的個提示算出新的公式?”
月烑垂著的眼簾微微顫,唇角抖了抖卻怎麼也說不出“不能”二字。她知道自己隻要抬頭就能對上司徒巽的眼睛,那雙眼睛直注視著她,而她無法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說出“不能”二字!
仙芝宮的陣師見月烑般模樣,也知道此時是沒有答案的。雖然有些失望,也在意料之中。畢竟隻有個新提示,除非是神仙,否則誰能猜出新的公式是什麼?想到月烑般模樣是因為自己的隊友即將麵臨選擇,她不禁有些同情,輕輕歎息了聲告辭離去。
月烑沒有注意到仙芝宮陣師的離開,就如同她沒有注意到對方走來一樣。
她隻是不停的演算著公式,試圖找到答案。可隻有個新的數字提示,又如何能夠推算出結果?如果放棄推算,就意味著司徒巽要用命去試,所以她必須不停的算下去……
定是漏掉了什麼,不可能毫無預兆地重置公式!
首尾相接、循序而進、紅單藍雙、起起伏伏、以七為梯、終達彼岸。、二、三、四……
她反複默念著石室給出的所有提示,希望是自己漏掉了什麼。可不管她回憶多少遍,卻始終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,她究竟漏掉了什麼?!
耳邊忽然傳來司徒巽的神識傳音:月烑。
她心頭微微一顫,右手下意識撫上了領口下的新月形吊墜。她想讓司徒巽再等等,可最終卻沒能傳出任何信息。
司徒巽也沒有等她,繼續傳音道:月烑,我喜歡你。
什麼?月烑有些恍惚,她這是幻聽了嗎?
司徒巽依然沒有等,隻繼續道:若今日我能活下來,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將來做我的道侶?
月烑腦袋嗡地一聲,瞬間意識到這不是幻聽!她猛地抬起頭,恰好對上了那雙明亮的桃花眼。
她一直知道司徒巽的樣貌是極俊的,尤其是那雙桃花眼。可她卻從沒想過司徒巽可以笑得般萬物失色,從眼眉到唇角,就仿佛夜間盛開的桃花,染儘春色不容它。
那是一個極其短的笑容,短到如果月烑慢一步抬頭便會錯過。
司徒巽並沒有等待任何答複就轉身躍了前方的石柱,他甚至沒有去看石柱上閃現的是哪種顏色的光。隻給留下了個背影,以及那短暫卻令人難忘的笑。
月烑看著那個背影,仿佛瞬間時間定格。每次生死攸關她總能看到那個背影站在麵前。兩世為人不求人,唯獨司徒巽總喜歡站在她前麵擋刀。她一直以為司徒巽天性如此,卻沒想過是因為喜歡……
她忽然想伸手抓住那抹白色,想說不、不……
可是究竟不什麼?不前?不賭運氣?不自說自話通就離去……不麼輕易死去!
若今日我能活下來,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將來做我的道侶?
我沒有想好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