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馥婭,你從來都沒有放下吧?”
“那天你突然崩潰,不是因為王阿姨去世,是因為那束玫瑰花。”
周森說完,笑了一下。
他不問黃馥婭,他說的對不對。
他知道自己是對的。
黃馥婭差點沒端住水杯。
她佯裝生氣,“這麼詐我,有意思嗎?”
“挺有意思的!”
周森甚至想說,他剛才不斷戳陸西遇的痛點,也挺有意思的。
但他現在的主線任務,是給相宜鋪墊。
他於是繼續道:“你已經知道,我之前為什麼會跟相宜分手了吧?一直到現在,相宜動不動就拿這個事內涵我……我越難受,她越覺得有意思,估計是為了懲罰我。”
黃馥婭警惕又不動聲色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你一直在偽裝,你從來沒有放下過西遇!”
“周森,你……”
“彆加班到太晚,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周森說完徑自進了辦公室,還把門關上了,意思是拒絕黃馥婭繼續跟他對話。
黃馥婭把杯子攥得緊緊的,半晌沒有動彈……
她總覺得,周森知道她的身體問題了。
什麼相宜內涵他……他就是在點她呢!
但他最後的話,又不太像。
混蛋!
被周森這麼一攪和,黃馥婭徹底沒心思上班了。
走出公司後,她竟然忘了取車,走了將近一公裡才反應過來。
她回頭看看公司的方向,自嘲地笑了笑,朝附近的酒吧走去。
昨天跟陸西遇那一麵,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但是見麵的後勁,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這一天,她總是想起陸西遇最後那句話,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跟他分了一次手。
這一次分掉的,是他們以後還有聯係,以及做朋友的可能。
以後,他們有可能都沒法好好打一聲招呼、好好道彆了。
不能怪陸西遇沒有風度,她實在給他帶去了很大的痛苦。
一想到這一點,她也很痛苦。
她需要一杯酒,暫時將這種痛苦壓下去。
又走了將近一公裡,黃馥婭突然停下腳步,看著前麵一幢優雅漂亮的建築。
是那家鮮有人知,神秘而又高端的會所。
因為陸西遇,她被贈送了這裡的會員卡。
他們在一起的時候,陸西遇對她真的很好,他真的很好……
正因為這樣,她不後悔跟他分開。
他值得擁有完整的、優雅的一生,他不應該被她的問題所困擾和拖累。
黃馥婭突然又不想喝酒了,她也不該天天爛醉,於是攔了一輛出租車,準備回家。
師傅剛按下計價器,她突然看見會所的門打開,走出來一對年輕的男女。
女的是羅琳,男的是陸西遇。
“師傅,先彆開車!”
黃馥婭的手按在車窗上,近乎貪婪地看著陸西遇。
夜色中,會所門口低調優雅的燈光下,陸西遇俊美而又優雅,完美得好像是她的幻覺。
羅琳欣賞而又迷戀地看著他,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。
他輕輕頷首,打了個電話,隨後帶著羅琳上了一輛黑色suv。
那是他開慣了的車,如今……羅琳坐上了副駕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