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簡安淚——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。
不一會,陸薄言就換好衣服出來了,他還是一身正裝,隻不過領帶換成了領帶結,上衣左側的口袋裡加了一塊白色的口袋巾,整個人華貴優雅,一舉一動之間都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紳士氣息。
這個男人,工作起來是一個優雅的精英。出席社交場合卻又像一個生來就養尊處優的貴族。哪一麵都風度迷人,難怪那麼多女人為他瘋狂著迷。
妖孽!禍害!
某妖孽走過來牽起蘇簡安的手,帶著她下樓。
蘇簡安起初還掙紮了兩下,陸薄言不為所動,果然下樓看見唐玉蘭,她即刻就安分了,乖得像隻溫順的小貓。
唐玉蘭見兩人手牽手下來,笑得十分欣慰:“車子在外麵等了,我們出發吧。”
有兩輛車停在外麵,分彆是陸薄言和唐玉蘭的,蘇簡安想了想,掙脫陸薄言的手跑了:“媽,我跟你一輛車。”
“怎麼了?”唐玉蘭生怕兩人鬨什麼矛盾,目光裡滿是擔憂。
“媽,沒什麼。”陸薄言走過來,目光寵溺的看著蘇簡安,“她想和您聊聊天,我們一起坐您的車。”
唐玉蘭笑了笑,拉起蘇簡安的手:“那我們坐後座。薄言,你來開車吧?”
“好。”
陸薄言接過司機遞來的車鑰匙,坐上了駕駛座,蘇簡安鬱悶地看著他——怎麼就甩不掉這家夥了?
從彆墅區到酒店的路有些遠,陸薄言專心開車,後座的唐玉蘭和蘇簡安聊著十四年前的事情。
十四年前,10歲的蘇簡安和現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,唐玉蘭說起那時她是怎麼像小跟班一樣纏著陸薄言叫哥哥的,她的臉就一陣一陣的紅。
早知道今天,14年前她一定走高冷女神路線啊,才不要纏著陸薄言呢!
“小時候你一口一個‘薄言哥哥’。”唐玉蘭學著她小時候稚嫩的嗓音,“真是叫得我都心軟。”
“我……”蘇簡安支支吾吾,“我都忘了……”
其實怎麼可能忘了?
那時候她甜甜地叫“薄言哥哥”,像在這四個字裡灌了蜜糖一樣,全世界聽了都會心軟,唯獨陸薄言對她愛理不理,還動不動就嚇唬她。
那時候她覺得陸薄言一定是很討厭她,眼淚“啪嗒”就簌簌掉下來,扁著嘴委委屈屈的轉身要走的時候,他卻又變魔法似的變出棒棒糖,她立馬就破涕為笑又叫他哥哥了。
那時候她什麼都有,陸薄言給她一顆棒棒糖就足夠。
那時候她是那麼的……沒骨氣。
但是沒過多久唐玉蘭就帶著陸薄言去了美國,她再也沒見過他,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棒棒糖。
起初她憂傷了好一陣子,蘇亦承還以為她是舍不得陸薄言,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蘇亦承:“哥哥,我想吃棒棒糖,薄言哥哥給我的那種。”
蘇亦承笑她小吃貨,托朋友從國外給她帶了一大盒回來,明明是同一個品牌的棒棒糖,同樣比例的成分製作而成,同樣的包裝送到她手裡,可她就是覺得味道不對了。
她吃了很多,卻再也找不回陸薄言給她的那種味道。
想著,蘇簡安歎了口氣,唐玉蘭以為她惋惜從前呢,安慰她說:“忘了以前沒關係,你們有以後。”
蘇簡安隻是笑了笑。
唐玉蘭錯了,從前她都記得,但是她和陸薄言,不會有以後。
陸薄言從內後視鏡裡看見蘇簡安的笑容,不用費什麼腦筋,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。
笨蛋。
……
七點整的時候,拍賣會場到了,唐玉蘭帶著蘇簡安熟悉會場,到了七點一刻,許多來賓如期而至,唐玉蘭安排陸薄言去核對拍賣品,她帶著蘇簡安去門口接待來賓。
這個圈子裡本來就有人認識蘇簡安,前段轟動網絡的人肉事件後,蘇簡安在這個圈子裡的知名度更廣了,唐玉蘭早就放出消息蘇簡安今天會出席這場晚會,幾位跟她母親熟悉的夫人甚至專門是來看她的。
“簡安,幾年不見,你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不說,還嫁了全市名媛心中的夢中情人,你媽媽可以安心了。這些年,我們都很想你媽媽呐。”
蘇簡安記性好,還能微笑著精準地叫出這些夫人的名字,夫人們自然是眉開眼笑,激動得恨不得把蘇簡安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。
她們懷念母親或許是真的,但什麼特意來看她的話,蘇簡安選擇一笑置之。
如果她不是嫁給了陸薄言,衣著光鮮地出席這種晚會,而是整天穿著白大褂在解剖室裡解剖屍體,會有誰特意去看她?
唐玉蘭看著差不多了,也不想人人來都提起蘇簡安的母親勾起她的傷心事,叫陸薄言來帶走了蘇簡安。
陸薄言看得出來他家的小怪獸情緒有些低落,低聲問:“怎麼了?”
蘇簡安搖搖頭,還來不及說什麼,就聽見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:
“姐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