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路總有儘頭,沒多久就到家門口,蘇簡安像是感覺到了一樣,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自動自發的下車。
她睡意朦朧,跌跌撞撞的摸著走回房間,一頭栽到床上緊緊抱著被子,一副恨不得能睡上一百年的樣子。
神誌模糊中,她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,然後有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可她隻想睡覺,什麼都不想管。
陸薄言皺著眉看著睡得亂七八糟的蘇簡安,拿開她的被子:“趴著躺好。”
蘇簡安倏地睜開眼睛:“陸薄言?你……你要乾嘛?”
陸薄言把藥油擰開:“你覺得我要乾嘛?”
“我……”蘇簡安看見他手上的藥才恍悟,艱難地一字一句的說,“我覺得你要給我擦藥……”
“躺好!”
蘇簡安不敢亂想了,乖乖地趴著,不一會就感覺到涼涼的藥油滴到了她的頭皮上,然後陸薄言的手覆上來,揉著她的傷處。
他的力道不算大,但傷口實在痛,她疼得十個腳趾都用力地咬在一起,發出小貓一樣小小的哭泣聲。
“忍一忍。”陸薄言說,“等一下就不痛了。”
蘇簡安憋著一口氣忍了很久,疼痛沒有絲毫減輕,她用哭腔怒斥陸薄言:“騙子!”
陸薄言不得已減輕了手上的力道,蘇簡安舒服的“嗯”了一聲,不一會,濃濃的睡意襲來……
他看著蘇簡安睡過去,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抱著她翻了個身,給她換一個舒服的睡姿。
蘇簡安不省人事,被他抱著的時候掙紮了一下,飽|滿柔|軟的某處蹭到他的胸口上,他的呼吸刹那間變得粗重,匆匆給她蓋好被子,轉身離開。
多留一秒,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。
後腦勺上的疼痛有所減輕,這個晚上,蘇簡安睡得格外舒服。
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,陸薄言已經去公司,劉嬸幾個人在客廳做清潔。
“少夫人,”徐伯迎上來問,“要不要幫你熱一熱早餐?”
“不用了。”蘇簡安答應了給江少愷送午飯,邊挽袖子邊走向廚房,“不怎麼餓,我直接吃午飯就好。”
不過她的午飯不是在家吃的,她做好了一並打包帶到醫院,和江少愷一起吃。
“真仗義。”江少愷喝著熬得濃白的湯,“沒白冒險救你。”
他一直挺垂涎蘇簡安的廚藝的,第一次嘗過後就揚言以後要找個和蘇簡安一樣會做飯的老婆。
蘇簡安把保溫桶裡的湯都倒給江少愷:“補血的,多喝點。”
江少愷“來湯不拒”,邊喝邊說:“對了,你聽說沒有?綁架我們的那個凶手,在看守所裡被打成了重傷,差點死了。”
“這種犯人不是應該關在單獨的房間嗎?”蘇簡安愣怔了一下,“怎麼會被打?”
江少愷聳聳肩: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,早上閆隊來看我說的。”
那種喪心病狂的殺人魔,被打成什麼樣蘇簡安都不覺得遺憾,和江少愷吃完飯後收拾餐具,江少愷看她這架勢:“這就要回去了?”
“去買菜,晚上給你煲魚湯。”
江少愷眼睛一亮:“那趕緊去去去!對了,多買點,洛小夕說不定過來蹭吃的。”
蘇簡安開車去海鮮市場買了兩條還活蹦亂跳的魚,回家後交給廚師處理了,她親自動手熬了一鍋新鮮無比的魚湯出來,洛小夕果然打電話來讓她多帶點去醫院,她要繼續和江少愷切水果。
陸薄言六點多下班回到家,魚湯和葷素搭配的兩道菜在桌子上騰騰冒著熱氣,一看就知道是蘇簡安做出來的,蘇簡安卻不見人影。
徐伯走過來:“少夫人給江先生送飯去醫院了。”
“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家?”
徐伯一臉為難:“不是,今天中午……少夫人也給江先生送飯了。”
也就是說,今天大部分的時間,她都在為了江少愷忙碌。
陸薄言鬆了鬆領帶,卻還是覺得不舒服,索性把領帶扯了下來交給徐伯:“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?”
徐伯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陸薄言眯了眯眼。
他才是她的丈夫,可她一語不發的跑去陪另一個男人吃晚飯。
是不是他什麼都沒做,所以她根本意識不到他們是夫妻?
還是就像沈越川說的那樣,她喜歡了多年的那個人,是江少愷?
蘇簡安在醫院吃完飯又和洛小夕去附近的步行街壓了會馬路,所以很晚才回來,徐伯和傭人們都已經歇下了,可她沒想到陸薄言會在門口等她。
他還穿著白天工作時穿的襯衫西褲,臉色冷沉沉的,她莫名的感到不安:“陸薄言,你……你呆在門口乾嘛?”
“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?”陸薄言看了看時間,十一點多了,“江少愷需要你陪到這個時候?”
“我……”
不等蘇簡安吐出第二個字,陸薄言突然伸手把她推到身後的牆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