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薄言是個穩重而且有責任感的人,我知道。”
滕叔看著蘇簡安片刻,旋即笑起來:“你把我想跟你說的話都說了。簡安,你告訴叔叔,你喜歡薄言嗎?願不願意跟他過一輩子?”
這句話的觸手伸向蘇簡安最大的秘密,她的雙頰紅得更加厲害,心跳如擂鼓,竟然前所未有的緊張:“我……我不討厭他。但是我們將來的結局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滕叔隻是笑:“你不討厭他就好了。這樣就可以了。”
哎?這是什麼意思?他們想要過一輩子,也要陸薄言不討厭她才行啊。
蘇簡安忍住沒有追問,也沒有問滕叔關於陸薄言父親的事情。
那是陸薄言最大的傷口,她希望有一天,她可以讓陸薄言充分信任,陸薄言能親口告訴她,他的這個傷口有多痛。
不一會,陸薄言拿著一幅畫回來了,蘇簡安看了深深覺得喜歡。
“送給你當見麵禮。”滕叔說,“你們年輕的女孩應該更喜歡珠寶一類的,但是滕叔想送你這個。”
“謝謝滕叔。”蘇簡安愛不釋手,“我很喜歡。”
離開的時候,蘇簡安硬是沒讓陸薄言幫她拿著畫框,得到了寶貝一樣抱在懷裡,滕叔送他們到門口,她又道了一次謝。
上車後,蘇簡安問:“畫畫真的隻是滕叔的業餘興趣?”
“如果他願意的話,滕叔早就是知名的畫家了。”陸薄言掌控著方向盤,不緊不慢的說,“你手裡的畫,曾經有收藏家出過7位數。”
蘇簡安愣了一下——那這比什麼珠寶首飾之類的寶貴多了好嗎!
她由衷感歎:“名利對現在的人來說挺重要的。滕叔為什麼這麼淡泊?”
“我爸爸生前是很知名的律師,在法政界無人不知,電視台邀請他去做一檔法律節目,他一度把收視率拉到第一,有人說他會成為律政明星。可是最後,他因為車禍還很年輕就意外身亡。”陸薄言說,“這件事對滕叔的影響很大。”
這是陸薄言第一次在蘇簡安麵前提起他父親的車禍,他盯著前方的路況,目光一貫的深沉不明,蘇簡安捉摸不準他的情緒,隻是怕這個話題會勾起他心底的陰影,不著痕跡的岔開了話題。
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,蘇簡安打了個電話到警局,確認她明天回去上班。
這段時間,跟著陸薄言去了g市,回來幫著他策劃公司的周年慶,又和她一起製造了那麼多八卦新聞,她脫離了工作環境太久,似乎已經不是一名法醫,而是半個娛樂圈裡製造八卦的娛樂人士了,又或者說……這段時間她隻剩下陸薄言的妻子——陸太太這個身份。
哎,居然沒有絲毫討厭的感覺誒,她明明很熱愛自己的工作的……
晚上,蘇簡安睡前下來喝水,徐伯告訴她,陸薄言一個人在地下藏酒室。
相比蘇亦承這樣的藏酒愛好者,陸薄言不算狂熱的,他隻收藏自己喜歡喝的幾種酒。
有一年天氣的原因,法國某個酒莊的葡萄產量少之又少,但是釀造出來的葡萄酒口感一流,總共才出產寥寥數十瓶,可是蘇簡安陸薄言的的酒架上看見了十多瓶。
她下樓推開藏酒室的門,果然看見了陸薄言。
“你怎麼下來了?”燈光下,陸薄言擰著的眉頭裡都仿佛藏了深重的心事。
蘇簡安拿了一隻酒杯推到陸薄言麵前,躍上她旁邊的椅子:“喝酒居然不叫我,薄言哥哥,你太不夠意思了。”
陸薄言笑了笑,往蘇簡安的酒杯裡倒了四分之一杯,蘇簡安看了看酒瓶,就是年產量才幾十瓶的那款酒。
她晃了晃紅酒杯:“我哥有兩瓶,喝了一瓶,另一瓶寶貝似的在酒架上,連我都不能碰,你哪來這麼多啊?”
陸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那個酒莊是我的。那年的葡萄酒產量少,但是口感很好,我自己留了一部分,剩下的都拿來送人了,你哥那兩支是我送的。”
“……”蘇簡安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陸薄言似乎很滿意她這個反應,摸了摸她的頭:“那個酒莊很漂亮,特彆是夏天日落的時候,有機會我帶你去看。”
蘇簡安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:“你說的啊!”
“我說的。”陸薄言動作優雅的呷了口酒,深沉的目光藏著不明的情緒。
蘇簡安支著下巴看著他,半晌後問:“陸薄言,你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陸薄言不著痕跡的愣怔了半秒,緩緩看向蘇簡安,剛想說什麼,她突然整個人撲過來抱住他。
她瘦瘦小小的一個人,哪裡能完全抱住他,但纖細的手卻很努力的把他抱得緊緊的,倒不像是安慰他,更像是到他這裡尋求安慰來了。
“陸薄言,這段時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,公平起見,現在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靠。”她故作輕鬆調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