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秒後,閆隊長的怒吼傳來:“還愣著乾什麼!把她們銬起來!”
江少愷衝出來,看了看陳璿璿母親的手,冷笑了一聲:“哪有人戴這麼大的鑽戒鑽石朝著掌心的?你早就準備襲警了吧?”
他拉著蘇簡安回辦公室,取來棉花消毒水一類的,按著蘇簡安坐下:“讓你們家那位看見了,不心疼死才怪。”
蘇簡安從包裡掏出小鏡子看了看,左邊臉頰又紅又腫,看著真有點怵目驚心,她叫小影給她送一個冰袋進來。
“你傻了啊?有傷口呢!冰什麼袋!”江少愷沒好氣拍了拍她的頭,“臉轉過來,給你消毒。”
蘇簡安偏過臉:“要下班了,我怎麼都要消一下腫,避開傷口就好了。”
“這麼怕你們家陸大總裁心疼?”
“不是。”蘇簡安想了想說,“隻是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出去,實在太醜了……”
江少愷戳了戳她的臉:“你臉上這條長長的傷痕還更醜呢。回去注意點,彆留疤。”
這時小影將冰袋送了進來,蘇簡安小心的避開傷口敷到臉上,冰涼的感覺暫時鎮住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,但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。
陸薄言早上說了會來接她下班,她要不要找個借口先避開他?
但是,今晚回家、明天一早,總是不可避免的要碰到的,算了,讓他心疼就讓他心疼好了。
十幾分鐘後,她的手機響起來,不用猜都知道是陸薄言到門外了,蘇簡安拎起包走到警局門口,果然看見了陸薄言的車。
她低著頭走過去,去拉後座的車門,陸薄言卻還是發現了異常,命令道:“過來,坐前麵。”
蘇簡安磨蹭到副駕座,剛坐下陸薄言就托住了她的下巴:“怎麼受傷的?”
他陰陰沉沉的樣子雖然不是針對她,但蘇簡安還是覺得害怕,下意識的就想編個借口糊弄過去,但陸薄言已經看見了清晰的指痕。
“陳璿璿來警察局了?”
陸薄言猜中實屬正常,昨天他就已經知道蘇簡安負責的案子死者是陳蒙蒙,陳家的人接受不了真相,加上陳璿璿對蘇簡安懷恨在心,除了她,警局裡誰敢對蘇簡安動手?
被猜到了,蘇簡安也就不掩飾了,實話實說:“不是她,是她媽媽。”
陸薄言的目光沉下去,聲音裡透出刺骨的冷意:“傷痕怎麼來的?”
“她帶著鑽戒,劃到了。”
陸薄言不用想就能明白過來,陳璿璿母女是有備而來。
那就不能怪他趕儘殺絕了。
他撫了撫她腫起來的臉頰,聲音已經柔和下去:“痛不痛?”
蘇簡安突然有點想哭。
法醫本來沒有任何向家屬解釋的義務,其實她大可關上門不理陳璿璿母女的,但她選擇了麵對,結果卻遭遇飛來橫禍。
閆隊長憤怒拘留陳璿璿母女,江少愷著急給她處理傷口,警局的同事為她感到憤怒,但沒人問她痛不痛。
隻有陸薄言,他知道她怕痛,會問她痛不痛。
蘇簡安用力的眨了眨眼睛,把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,笑著說:“被打的那一下很痛,現在不痛了。”
陸薄言替蘇簡安係上安全帶,又給沈越川發了條消息,然後發動車子回家。
他開車的時候一向專注,黑沉沉的目光直盯著前方的路況,似乎在思考什麼,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。
蘇簡安和以往一樣看不通他,但又隱隱覺得……陸薄言已經做了一個決定,有事情要發生了。
另一邊,還在公司加班的沈越川收到消息,鬱悶了一下:“又乾嘛了啊?不是說隻給陳氏找點麻煩嗎?現在又要搞垮人家?嘖嘖,真夠凶殘的。”
他又仔細想了一下,直搖頭:“完了,什麼陳家、‘陳家廚’、陳氏,這回事徹徹底底玩完了。”
助理見他自言自語,不由問:“川哥,怎麼了?”
“我們陸總又衝冠一怒為愛妻了。”他打開電腦,摩拳擦掌的開始策劃具體的方案,“乾活吧,我們又要進行一次大屠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