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人說,也就是因為陸薄言不想做,否則,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。
他說他要蘇氏集團在一個星期內消失,他就真的做得到。
蘇洪遠放下聞香杯,笑了笑:“薄言,我無意與你為敵,但我想做的事情,你也不能攔著我。”
“那要看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麼。”陸薄言說,“隻要和簡安有關,我就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這時,其他人回來了,蘇洪遠又掛上一個長輩該有的慈祥笑容,陸薄言也收斂鋒芒,不讓外人看出分毫不對勁。
飯局散後,陸薄言上了沈越川的車,沈越川遞給他胃藥和一瓶礦泉水:“實在不行的話,你回家休息半天吧。”
回家?
蘇簡安沒走之前,那個地方尚可稱作是一個家。但現在他回去,隻能感受到那種空曠。
“不用。”吃了藥,陸薄言按了按太陽穴,“去公司。”
沈越川歎了口氣,發動車子朝著公司開去。
他真想讓蘇簡安看看這個陸薄言,看看她會不會心疼。不過話說回來,那丫頭在那個偏遠的小鎮裡怎麼樣了?
蘇簡安很忙,忙得天崩地裂。
小鎮上的少女凶殺案,凶手不知道是什麼人,專門綁架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到山上,強占後又將女孩殺死,被發現的屍體都有遭受虐待的痕跡。
平靜的小鎮第一次發生性質這麼惡劣的案件,有女兒的人家人心惶惶,受害的幾名少女家屬悲痛欲絕,三不五時就上派出所大鬨,要警方找出凶手。
有家屬上網發帖,討伐當地公an部門無作為,上千上萬的網民跟著斥責相關部門,小鎮的派出所和市局麵臨了前所未有的壓力。
閆隊長和蘇簡安也很有壓力,小鎮派出所的各種設備都很落後,又沒有任何監控資料,當地居民為了不惹禍上身也不怎麼願意配合調查,他們隻能像古時候的捕快那樣尋找蛛絲馬跡破案,進行起來很辛苦。
但這樣的辛苦不是沒有好處,蘇簡安終於沒有時間想起陸薄言了。
艱苦的環境和高強度的工作讓她應接不暇,下班後整個人疲憊不堪,倒到床上就睡著了,陸薄言雖然會跑到她的夢裡,雖然隔天醒來時心臟的地方還是空得讓她想落淚,但至少她能睡著了。
這天,下班後她接到了蘇亦承的電話。
蘇亦承也許是從哪裡聽到了風聲,問她:“簡安,你和陸薄言怎麼了?”
“哥,對不起……”蘇簡安低低的和蘇亦承道歉,“我跟陸薄言……提出離婚了。”
事情太突然了,而且……如果毫無緣由,蘇簡安不會這麼輕易就向陸薄言提出離婚。
“簡安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你告訴哥哥。”他循循善誘。
蘇簡安垂著眉睫,過了半晌還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亦承,包括前幾天陸薄言變得有多麼奇怪。
這幾天把這些事悶在心裡,她已經快要窒息了。
聽完,蘇亦承隻覺得可笑:“陸薄言懷疑你喜歡江少愷?人人都說他目光毒辣精準,我看他是近視眼。你喜歡他這麼久,跟他一起生活了半年,他就什麼也沒有感覺出來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蘇簡安閉了閉眼睛,“哥哥,我知道你為了讓我和陸薄言結婚,付出了很多。對不起,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了。”
“你那邊的工作什麼時候能結束?”蘇亦承問。
“案子很棘手,我們都沒把握什麼時候能破案。”蘇簡安說,“也許是一個星期,也許要在這裡呆上半個多月。”
“你安心工作。”蘇亦承安慰妹妹,“陸薄言的事情交給我,我幫你處理好。”
“哥!”蘇簡安急聲叫住蘇亦承,“你不要告訴他。沒必要了。那天他叫我走,就是不想再和我一起生活了。所以算了吧,我們離婚最好。”
“我有分寸。”蘇亦承說,“不早了,你明天還有工作,早點休息。”
“嗯,你也是。”
蘇簡安掛了電話,看著手機退回桌麵,忍不住翻出了陸薄言的號碼。
最終,還是沒有撥出去。
已經沒有意義了,也再沒有聯係的必要。
遠在a市的蘇亦承也玩轉著手中的手機,想著要不要去找陸薄言。
蘇簡安說陸薄言變得奇奇怪怪,他總覺得事有蹊蹺,陸薄言不可能是不想和蘇簡安一起過了。
這段時間陸薄言對蘇簡安怎麼樣,他這個當哥哥的看得清清楚楚,如果不是真的疼愛喜歡,陸薄言絕不會這麼用心去對蘇簡安。
說是為了應付唐玉蘭也說不過去,如果真是那樣的話,按照陸薄言的作風,他大可以給蘇簡安花不完的錢,告訴唐玉蘭他對蘇簡安已經很好了。
事情不像簡安看到的那麼簡單。
最終,蘇亦承決定抽空叫個人出來聊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