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,蘇簡安猛地意識到什麼,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薄言:“龐先生和龐太太最終挑中我給他們兒子當家教,還給我加倍的薪水,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?”
這樣的話,龐太太當初為什麼提出加薪,以及她和陸薄言第一次見到龐太太的時候,龐太太說的“陸先生比我想象中還要在乎你”之類的奇奇奇怪怪的話,就都有了解釋了。
結婚這麼久,陸薄言居然能一直忍著不告訴她,他真有這麼悶|騷?
蘇簡安的目光愈發淩厲,陸薄言倒是坦然,挑了挑眉梢,淡淡然道:“我確實幫你在龐太太麵前說了好話,不用謝。”
“真的是你。”蘇簡安恍若置身夢境,連眼前這個有溫度的陸薄言都不真實了,“陸薄言,你……你什麼時候開始……的?”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?
“我不知道。”陸薄言看著蘇簡安,目光隱晦而又複雜,“也許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也許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。總之,在你很小的時候。”
“……”千言萬語湧到唇邊,蘇簡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,她隻是看著陸薄言,好像還在懷疑這是夢境。
“我以為你喜歡彆人,怕兩年一到你就會跟我提出離婚。”陸薄言自嘲的笑了笑,“更怕到時候我不願意放手,讓你討厭我。”
“所以,你才會跟我吵架,讓我走?”
“還有一些其他事情。”陸薄言說,“以後我再告訴你。”
蘇簡安見過自信卻又狂妄得風輕雲淡的陸薄言,見過狠戾如野獸的陸薄言,也見過柔情似水的陸薄言,可他沒見過這樣的陸薄言。
他卸下了所有的驕傲和光環,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,和她解釋,向她坦白他的恐懼和他的不自信。
“陸薄言,”蘇簡安的眼淚終於不再受控,簌簌掉下來,她狠狠的推了陸薄言一把,“你混蛋!”
陸薄言抱住她:“簡安,你怎麼罵我都可以,隻要你肯跟我回家。”
“我不跟你回去!”蘇簡安在他懷裡掙紮,“你說你為我做了那麼多,我做的呢?你胃不好,我找方法給你調理。叮囑你的秘書不要再讓你喝冷的東西,我……我為你做的是不多,但是能做的,我都已經做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陸薄言抱緊她,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頸子,“我都知道。你送我領帶,我很高興,除了和你結婚,這是我今年最高興的事情。可是簡安,我不知道我能高興多久,我隻有頻繁的戴那條領帶,我說它放在外麵取放方便,都是騙你的。”
蘇簡安漸漸明白過來,陸薄言和她何其相似,他們都以為對方不會愛上自己,都努力的掩飾所有的心動和感情。
“陸薄言,”她問,“假如我們現在結婚已經兩年了,我要跟你離婚,你怎麼辦?”
“我不會答應你。”陸薄言突然箍緊她,“以後就算是綁,我也會把你綁在身邊,你彆想再離開我。”
蘇簡安剛想說什麼,突然被陸薄言攫住了唇瓣。
他吻得很用力,力道近乎野蠻,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,永遠隻能是他的。
蘇簡安不是不掙紮,而是根本沒有機會掙紮,再說她身上有傷,也無法掙開陸薄言。
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毫米的距離,蘇簡安聽得見陸薄言的心跳,感受得到他的炙熱。
她的舌尖被他吮得發麻,最終力道也被他一絲絲抽走,整個人慢慢的軟到了他懷裡。
“簡安,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,攻勢忽然變得溫柔,捧著蘇簡安的臉頰,細細的品嘗她的甜美,“我們回家,好不好?”
女人溫柔起來,男人也許會心動。但一個帥氣而且平時走冷酷路線的男人溫柔起來,沒有女人能夠抵抗。
“好”字就在蘇簡安的唇邊,就在她要脫口而出的時候,她整個人猛然清醒過來,斬釘截鐵的應道:“不好!”
陸薄言放開她:“為什麼?我解釋過了,前幾天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。隻要你願意跟我回去,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,嗯?”
“不要。”蘇簡安彆開臉。
她就是故意刁難陸薄言的,誰讓陸薄言前幾天讓她鬱悶到哭的?
“你喜歡在這裡養傷也沒事。”陸薄言妥協,“我陪著你。等你恢複了,我們再回a市。”
“回a市我也不跟你回家了。”蘇簡安哼了聲,“我回我家。”
“你喜歡住那套小公寓?”陸薄言揚了揚眉梢,“好,我們搬過去。”
“陸薄言!”蘇簡安氣呼呼的瞪著陸薄言,這人也太能打太極了,但論口頭功夫,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。
想到這裡,蘇簡安笑了,而且笑得分外燦爛:“老公,我們不是準備離婚嗎?協議書你擬好了嗎?”
陸薄言的神色果然僵住,他眯了眯眼:“蘇簡安!”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蘇簡安笑得更加迷人:“怎麼了?”
陸薄言知道她是故意的,閉了閉眼,神色緩和下去:“你還在生氣,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