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”沈越川的第一反應不是擔憂恐懼,而是搞笑,“簡安……怎麼被康瑞城那個變|態盯上的?”
陸薄言簡單的說了在歡樂世界發生的事情,聽完穆司爵深深的蹙起眉:“康瑞城知道你和簡安的關係了?”
“他知道簡安結婚了,但還是死纏爛打。”陸薄言冷冷一笑,“康瑞城要從我手裡搶人。”
沈越川做了個“停止”的手勢:“薄言,現在的重點是,康瑞城有沒有發現你?”
陸薄言頓了頓,雙眸裡掠過一抹陰冷:“應該還沒有,十幾年前的新聞沸沸揚揚,他大概以為我已經死了,最多覺得我這個姓熟悉而已。”
十幾年前的事情,是三個人之間的一個禁忌,雖然知道康瑞城回來了,舊事重提是不可避免的,但陸薄言這樣毫無預兆的提起來,穆司爵和沈越川還是愣了愣。
穆司爵擰著眉頭問,“現在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和康瑞城的這場博弈避免不了,不如早點麵對他。”陸薄言看向穆司爵,“你那邊呢?”
“康瑞城是想搶我在g市的地盤無疑了,但他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,我還是沒能查出來。”穆司爵略感頭疼,唇角卻掛著笑,“要是哪天我把這個臥底揪出來了,還真舍不得對他怎麼樣。這麼擅長玩貓鼠遊戲,是個人才。”
沈越川往沙發上一靠,神色難得的正經起來:“我們準備得也已經夠久了。三個人,我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康瑞城。他打簡安的主意,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!不過話說回來,咱們得速度點解決這貨,我還沒娶到老婆呢!”
穆司爵鄙夷的笑了笑:“說得好像解決了康瑞城你就能娶到老婆一樣。”
“彆在那兒五十步笑百步!”沈越川果斷反擊,“穆七,你不也打著光棍呢嗎?更何況你年齡還比我大呢!老光棍!”
“這完全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康瑞城對單身的事情不以為然,“婚姻對我來說是個累贅,你們成媳婦迷就好,我就看著你們。”
陸薄言看了看時間,已經不早了,於是起身:“我先回去。”
穆司爵說:“一號媳婦迷再見。”
陸薄言不予理會,離開會所回家去了。
沈越川走到窗邊往外看,正好看見陸薄言上車,他歎了口氣:“穆七,你覺得薄言會不會把事情告訴簡安?”
“暫時不會。”穆司爵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“他這輩子,最大的希望就是蘇簡安可以過幸福簡單的日子,所以之前才能那麼多年都忍著不去找簡安。為了不讓簡安擔心他,康瑞城的事情,不到最後一刻,估計他不會坦白。”
“彆說你,其實我也不明白所謂的‘愛情’到底有什麼力量,居然能讓陸薄言這種人都反常。”沈越川坐回沙發上,想了想,“對了,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!”
“什麼事?”穆司爵問。
沈越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:“陸薄言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……”他把密謀已久的計劃告訴穆司爵,又說,“反正陸薄言都跟人家表白了,這些事再瞞著也沒什麼意思了,不如捅出去助陸總一臂之力!”
穆司爵的唇角勾起一個令人不安的弧度,他舉了舉手:“我讚同。”
沈越川和穆司爵擊了擊掌,掏出手機群發消息通知其他人,然後一臉jian笑的等著好戲上演。
陸薄言對沈越川正在密謀的事情無所察覺,隻是讓徐伯把車開快點,趕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,但蘇簡安還沒睡,正趴在chu.ang上打著哈欠看電影。
蘇簡安終於等到陸薄言回來,高高興興的關掉平板電腦起來給他拿睡衣:“去洗澡吧。”說完她又打了一個嗬欠。
陸薄言接過衣服,心疼的蹙眉:“困了怎麼不自己先睡?”
“唔,我想等你回來。”蘇簡安笑著說。
陸薄言無奈的摸了摸小怪獸的頭:“我很快洗好。”
說完他就進了浴室,蘇簡安跳到chu.ang上,拉過被子裹住自己,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,莫名的覺得靜好和安心。
陸薄言擦乾頭發出來,才發現蘇簡安已經睡著了,她用柔|軟的被子把自己裹得跟個蠶蛹一樣,隻露出一個頭來,呼吸淺淺,睡顏安寧香甜,讓人不忍打擾。
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,走到床邊坐下,撥開貼在蘇簡安臉頰上的長發,蘇簡安好像知道那是他的手似的,突然攥住往她懷裡拖,一副滿足的表情。
她不是特意等他回來,隻是確定他在家後,她才能安心睡著。
陸薄言的心突然軟得一塌糊塗,躺下去緊緊摟住蘇簡安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恐怕不是蘇簡安依賴他,而是他依賴蘇簡安了,一旦家裡的空氣沒有了她的味道,他或許會連怎麼度過漫漫長夜都不知道。
蘇簡安平時睡覺很沉,但察覺到什麼不對勁,他總能及時醒來。
這天晚上,她莫名的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醒過來,借著昏黃的壁燈的光芒,她看見熟睡的陸薄言眉頭緊鎖,唇角也緊緊抿著,雖然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但她卻能感覺他深陷在痛苦的泥沼裡。
“爸……”
陸薄言突然叫他父親,聲音極輕,如果這不是第二次的話,蘇簡安幾乎要以為這隻是自己的幻覺。
每一次陸薄言做噩夢,都是因為他的父親。
蘇簡安不由得想,十四年前那場車禍,難道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簡單,而是另有內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