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薄言隻是說:“按照我說的做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沈越川聳聳肩,無奈的出門了。
這個消息很快就小範圍的傳播開來,很快地,康瑞城也耳聞了。
這天晚上,陸薄言和沈越川在一家星級餐廳跟合作方吃飯談事情。
事情談到很晚才結束,陸薄言從包間出來的時候,走廊上立著一道修長的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,那人一身黑色的風衣,指尖燃著一根上好的香煙,側臉看起來桀驁陰冷。
“陸薄言,”康瑞城叼著香煙打量了陸薄言一圈,“我真是沒想到,真的沒想到……”他的重複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意外。
陸薄言冷冷一笑:“我也沒想到,你還敢回a市。”
康瑞城的眸底果然閃過一抹陰厲:“a市本來就是我的地方!”
“你出門的時候忘了看日曆?”陸薄言的笑意裡浮出譏諷,“20xx年了,你還活在十四年前?”言下之意,康家早已失勢,康瑞城在做夢。
康瑞城是極容易被激怒的人。
而怒起來的康瑞城是極其恐怖的。
他狠狠的把香煙摜到地上,一腳踩滅了,“陸薄言,十四年前我能把你們母子逼得走投無路,隻剩下死路一條,十四年後我也能!”
陸薄言毫無懼意,“你儘管試試。”
他這般篤定又雲淡風輕,已然不是十四年前那個手無寸鐵的十六歲少年,康瑞城眯縫著眼睛,有一個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威脅。
“康瑞城,我提醒你一句。”陸薄言有多雲淡風輕就有多遙不可及,“今天的a市,是我話事。”
“……是嗎?”康瑞城“嗬”了一聲,“可我記得的,還是十四年前看著我無力還擊的你。不如你證明給我看?就用你和蘇簡安的婚禮是否能順利進行來證明。”
這幾乎是在向陸薄言明示,他會從中搗亂,明擺著的挑釁。
陸薄言卻沒有放在眼裡,邁步離開。
沈越川開著車子在酒店門口等陸薄言很久了,見他才下來,不由問:“你迷路了?”
“碰到康瑞城了。”
沈越川發動車子的動作瞬間僵住,“他果然來找你了。說了什麼?威脅你?”
“你親手負責婚禮的安保工作。”陸薄言說,“康瑞城十有八jiu會想辦法破壞。”
“好。”沈越川點點頭,“我和穆七商量幾個方案,到時候看看哪個更全麵。”
說完,他發動車子,把陸薄言送回家。
已經十點多了,蘇簡安剛洗了頭從浴室出來,一頭烏黑的長發濕濕潤潤的,她隨意的用手拍著,水珠不斷的飛濺出來。
她把這個當成了遊戲,並且迷上了,玩得不亦樂乎,陸薄言無奈把人拖過來,拿過電吹風給她吹頭發。
她一直用這個牌子的洗發水,發間充斥著陸薄言熟悉的馨香,陸薄言的動作不自覺的慢下來,任由熱風把她的發絲從他手上吹走。
蘇簡安以為陸薄言走神了,猛地回過身去嚇他:“你在想什麼?”
陸薄言摸了摸她的頭發:“乾了。”
“……我問你在想什麼?”
他的唇角上揚出一個愉悅的弧度:“我在想,你要怎麼謝謝我?”
蘇簡安眨巴眨巴眼睛,尚未反應過來,陸薄言已經低下頭來,他的目光聚焦在她的唇上。
她剛想閉上眼睛,小腹突然一陣絞痛,急匆匆的推開陸薄言衝進浴室。
陸薄言蹙了蹙眉,跟上去隔著門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沒、沒事……”蘇簡安支支吾吾的說,“你、你把g頭櫃的第二個櫃子打開,把裡麵的衛、衛生|棉拿給我一下。”
陸薄言明白過來什麼,仔細一想,今天確實又到蘇簡安的生|理期了。
快要下鍋的鴨子,飛了。
他認命的打開g頭櫃拿出蘇簡安要的東西,剛想關上的時候,發現了放在抽屜角落的一盒藥。
那上麵的幾個字逐個映入他的眸底,化成了一把把冷箭。
蘇簡安居然瞞著他,在吃這個。
“陸薄言,”浴室裡傳來蘇簡安催促的聲音,“你快點啊。”
他麵無表情的把東西從門縫裡遞給蘇簡安。
蘇簡安著急,什麼都沒有察覺,從浴室裡出來時隻顧著臉紅,也沒有馬上就注意到陸薄言沉得可怕的臉色。
她往g邊挪去:“睡覺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。
蘇簡安後知後覺的抬起眼眸,被陸薄言的目光凍了一下,底氣瞬間消失殆儘,“你怎麼了?我……我不是故意要在這個時候……的……”
仔細一想,又覺得不對,陸薄言怎麼可能因為生|理期生她的氣?
這時,蘇簡安眼角的餘光終於掃到了那個打開的抽屜。
藥!
她瞪大眼睛,驚慌失措的看著陸薄言,千言萬語湧到唇邊,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。
“你為什麼要吃這個?”陸薄言冷聲說,“不想要孩子,你可以和我商量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蘇簡安無措的搖著頭,“不是這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