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太太,原來那天你在酒會上說要蘇小姐死,不是開玩笑的嗎?”
“陸太太……”
一句又一句,像一顆顆炸彈在蘇簡安的腦海裡炸開。
她知道,這一次她是真的被推到風口浪尖了。
江少愷捂住蘇簡安的耳朵,“彆聽,保持冷靜,我已經聯係陸薄言和你哥了。”
蘇簡安點點頭,上車後,警車朝著市局開去,她坐在車內,手腳開始發涼發顫。
江少愷握|住蘇簡安的手,“彆怕,陸薄言說他馬上就會趕過來。”
蘇簡安埋首到膝上,“我不知道怎麼回事……”
明明所有人都走了,屋子裡隻剩下她和蘇媛媛,她明明暈過去了,什麼也做不了,為什麼蘇媛媛會身中一刀斃命,那刀又為什麼會在她手上?
“我們會證明你是無辜的。”
江少愷和閆隊幾個人紛紛保證,蘇簡安還是心亂如麻。
車子在市局門前停下,記者和攝影師蜂擁過來,將車門堵得水泄不通,最後是乾警出來維護秩序,蘇簡安一行人才能從車上下來。
那些尖銳的問題又一次刺向蘇簡安——
“你曾說過要蘇媛媛去死,陸太太,現在人人都說你親自動手了,是這樣嗎?”
“這件事將會對陸氏造成什麼樣的影響,陸先生會因此和你離婚嗎?”
蘇簡安低著頭不敢麵對鏡頭,江少愷的手無聲的緊握成了拳頭。
她怕江少愷一時衝動會引起非議,忙拉了拉他,一行人加快腳步走進警察局。
就在這時,市局門外又起了一陣騷動,蘇簡安預感到什麼,往外望去,果然是陸薄言的車。
那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三個人,陸薄言,沈越川,還有一個拎著公wen包的男人,看起來是律師。
記者改變目標湧向陸薄言,他沉著臉一言不發,保鏢替他劈開一條路護著他走進警局,不知道哪個記者一急之下拋出重磅問題:
“陸先生,如果你太太真的是殺人凶手,為了陸氏不受影響,你會和她離婚嗎?”
眾人都清楚的看見陸薄言的俊美的臉上滑過一抹冷峻,周遭的空氣仿佛被凍住了,他冷冷的盯著那個提問的記者,目光讓一旁的攝影師都膽寒。
“第一:我太太是法醫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法規條例,所以她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。”陸薄言一字一句,擲地有聲,“第二:不管發生任何事,我永遠不會提出和她離婚。”
陸薄言無形的氣場強悍的籠住這個地方,記者和攝影師都不敢再跟隨他的步伐,他帶著律師進了警察局。
蘇簡安站在門內眼眶發紅的望著他。
一半的眼淚是因為他剛才的話,一半是因為他來了,她惶惶不安的心終於有了底。
看見陸薄言,她就知道自己不用害怕了。
蘇簡安下意識的要走向陸薄言,閆隊攔住她,“簡安,你現在還不能和家裡人接觸。”
她知道規定,理解的點點頭,隻是看向陸薄言,他的目光她太熟悉了——他在示意她安心。
她朝著他點點頭,緊接著就被帶進了審訊室,先是單獨和律師談話。
烏黑的審訊室,隻有一盞強光燈,三角桌子,她坐在被審判的位置,神色有些茫然。
工作日她天天進出警察局,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坐在這個位置上。
“陸太太,陸先生讓你放心。”律師說,“他會想辦法的,你要相信他。”
蘇簡安點點頭,“你幫我告訴他,我暫時沒事。”
“好,我們時間不多。”律師馬上進|入正題,“事情的始末,隻要你能記起來的,統統都告訴我。”
“嗯。”
從收到蘇媛媛的短信到昏迷,蘇簡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律師。
律師看著蘇簡安的眼睛,“你確定,對我沒有任何隱瞞了吧?”
蘇簡安笑了笑,“你是我丈夫請來的律師,我相信他。而且,我確定我沒有殺害蘇媛媛,也沒什麼好隱瞞的。”
律師也是一笑,“待會他們進來問你,你也如實交代就好。我懷疑,蘇媛媛發給你的短信沒那麼簡單,我會去調查,你配合警方的問話。”
“麻煩了。”蘇簡安客氣的送走了律師。
接下來,就該是警方的例行審問了,可推門進來的卻不是閆隊和小影,而是另一隊的警務人員,這讓蘇簡安有些緊張。
瞧見蘇簡安眼裡的不安,中年警官笑了笑,“簡安,你和閆隊他們關係好,這個誰都知道。所以上頭決定,這個案子交給我們組來負責,否則你爸……嗯,死者的家屬會鬨得更加厲害。”
蘇簡安一蹙眉,“他們在這裡?”
“剛才蔣雪麗來鬨了一通,現在鬨到媒體那兒去了,說就是你殺死了她女兒,要媒體毫無保留的曝光你什麼的,我們攔不住。”警官頗為苦惱的歎了口氣,有些抱歉。
蘇簡安想了想,隻是說算了,讓警官開始例行的審問。
水落石出,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麵,媒體就會把清白還給她的。
隻是,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,到底是誰殺死了蘇媛媛又嫁禍給她?她和蘇媛媛交集不多,更沒有什麼共同的宿敵,誰會想出這種方法同時置她們於死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