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賣四五萬一平方的房子,本來就是在吸血了,還敢偷工減料做豆腐渣工程。現在好了,公司要倒閉了,報應來了!”
“我妹夫買的那套房子,彆說住進去了,現在就是開車經過那個小區都要小心翼翼……”
這些話明顯都是說給蘇簡安聽的,她隻能儘量不出辦公室,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穆司爵身上,希望他能查出對陸氏有利的線索。
可是今天一早起來,陸薄言卻告訴她:“穆七什麼都沒有查到。”
失望像瘋長的野草在心裡蔓延,但蘇簡安還是給陸薄言擠出了一抹微笑:“沒關係,再找一遍。我們教授說,從頭再來,總會找到關鍵證據的。”
陸薄言沒有說話。
他了解穆司爵,如果連他出手都找不到,以後……更不會找到了。
蘇簡安也從陸薄言的沉默中意識到這一點,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,突然想到:“就算現在還不能找到證據證明陸氏的清白,但我們可以把康瑞城送進監獄!彆忘了,他是殺人凶手。”
她攥著最後一絲希望似的,緊張又充滿乾勁的抓著陸薄言的手:“這件事交給我,閆隊他們會幫我的。你安心處理公司的事情。”
陸薄言說笑了笑:“這段時間,康瑞城估計要經常出入警察局,不會有時間再對陸氏下手了。我說過,我們不會一直被他打得措手不及。”
蘇簡安狐疑:“你們對康瑞城做了什麼?”
陸薄言挑了挑眉梢,一副雲淡風輕不甚在意的樣子:“沒什麼,壞了他一單生意,給他捅了個簍子而已。”
他說得輕巧,但蘇簡安知道,陸薄言一定給了康瑞城致命的一擊。
去到警察局,事實證明她猜的果然沒錯。
她路過審訊室,康瑞城正好一臉戾氣的從裡麵出來,見了她,滅了煙笑著走過來:“陸氏出了這麼大的問題,你還有心思來警察局上班?還是說,陸薄言已經虧到連你那點薪水都差了?”
蘇簡安揚起唇角微微一笑,一句話挖開康瑞城的傷口:“虧更大的人,好像是你吧?”
康瑞城的臉色果然一滯,雙眸迅速冷下去,但很快的,他又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。
“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都會有警察盯著我,我沒辦法自由活動,這對我在a市立足確實有很大影響。但是,隻要我把事情處理好,隨時能卷土重來,而陸薄言,不能。”
“他能不能,你說了不算。”蘇簡安毫不掩飾她語氣裡的嘲風,“再說你這種連立足都立不穩的人,也沒資格質疑他的能力。”
說完蘇簡安就要越過康瑞城往裡走,卻被康瑞城攥住了手腕。
他冰冷的嗤笑了一聲:“你以為陸薄言扳回一城了嗎?等著看明天的新聞,等著看……我以後會做什麼。”
蘇簡安不想再聽,狠狠的掙紮了一下,出乎意料的是康瑞城竟然鬆開了她的手,朝著她淺淺一笑,走出警察局。
一輛車很快迎著康瑞城開過來,車門打開,他已經注意到車上的女人了,坐上去,給自己倒了杯酒才調笑道:“韓小姐,這麼早來找我?”
韓若曦揚手就朝著康瑞城的臉扇過來,果不其然被他半途截住了手,她怒視著他:“你想要的不是蘇簡安嗎?為什麼對付陸氏?”
“不對付陸氏,我怎麼把蘇簡安搶過來?”康瑞城又倒了杯酒推至韓若曦麵前,朝著她舉了舉杯示意,“放心,我會給你一個討好陸薄言的機會。那個時候,蘇簡安多半已經離開他了,你有的是機會趁虛而入。”
“你到底想要乾什麼?”韓若曦問,“還有,你到底想對陸氏怎麼樣?”
“不知道。”康瑞城放下酒杯,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或者說,我能地陸氏做什麼,這要看陸薄言的本事大小了。”
韓若曦冷豔一笑:“耍無恥的小手段,也許你能贏過他。但在商場上,你不是他的對手!”
“所以我耍小手段在商場上對付他啊。”康瑞城笑得這般坦然,“你看他現在,不是被我整得焦頭爛額,走投無路麼?”
“你!”
韓若曦極力控製,才忍住沒有把杯子裡的酒液潑到康瑞城那張欠揍的臉上。
她冷靜了好一會,語氣才恢複正常:“算了,你要做什麼我也管不著。隻要你記得我們約定好的,不要傷害陸薄言。”
康瑞城的眼神諱莫如深:“放心,我想要的不是他的命。”
他想要的,是要陸薄言看著他所愛的人一個個離開他,看著他備受折磨,生不如死!
韓若曦來不及再說什麼,突然咳了幾聲,漂亮的臉變得扭曲,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,渾身難受。
康瑞城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,拿過她的包打開,果然在裡麵找到煙和打火機,點了一根遞給她:“何必要這樣忍耐折磨自己?抽吧。”
“不。”韓若曦搖頭,死死的抱著時冷時熱的自己,堅決道,“不!!!”
康瑞城也不急,隻是夾著煙好整以暇的看著韓若曦,看著她一會冷的發抖,一會又熱得仿佛靠近了赤道,看著她牙齒打顫,難受得不停的抓自己的頭發。
他打開煙盒看了看,嗤笑了一聲:“不是抽了幾根了嗎?在我麵前裝堅韌不屈有什麼意思?抽完了再給你拿。”
韓若曦雙眼發紅,仇恨的看著康瑞城,還是撲過來一把奪走了他手上的煙,狠狠的抽起來。
康瑞城露出一個早有預料的笑容,輕輕拍了拍韓若曦的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