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的轎車直接開進陸氏的地下車庫,陸薄言從b1直達頂層的總裁辦公室。
臨下班了,大家的事情都已經做得七七八八,秘書辦公室裡幾個秘書正在聊天,看見陸薄言,一群人瞬間失聲,瞪大眼睛。
哪怕是在陸氏最狼狽的時候,陸薄言也衣著得體,形象一如既往的出類拔萃,可是今天……
沈越川用目光示意她們不要大驚小怪,秘書們個個都是反應極快的人,很快就什麼都沒看見似的,低下頭假裝忙碌。陸薄言進辦公室後,她們也隻是交換了幾個疑惑的眼神,不敢討論什麼。
沒多久,陳醫生趕到公司,看了看陸薄言額頭上的傷口,邊處理邊問:“怎麼受傷的?”
沈越川替陸薄言回答:“應該是開車的時候。”
陳醫生利落的處理好陸薄言額頭上的傷口,“頭都撞成這樣了,那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傷口……”
不等陳醫生把話說完,陸薄言就把他打斷:“其他地方不礙事。陳醫生,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頭都撞成這樣了,其他地方怎麼可能不礙事?”陳醫生瞪了瞪眼睛,“越川,把他的衣服脫了!”
沈越川縮了縮雙肩:“我可不敢。”
醫生本能使得陳醫生無法不重視陸薄言還有其他傷口這個問題,想了想,示意沈越川:“給陸太太打個電話,我就不信……”
沈越川的臉色瞬間變了,拉著陳醫生出了辦公室。
這個時候當著陸薄言的麵提蘇簡安,是想被發配非洲還是想被扔去當苦力?
辦公室裡,陸薄言的肋骨還隱隱作痛,可是,他並沒有像沈越川以為的那樣生氣。
這之前,他也以為以後都聽不得蘇簡安這個名字了,可陳醫生無意間提起,他才發現他對蘇簡安的怒氣和怨恨,早已消失殆儘。
哪怕她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,彆說下手傷她,就連恨她,他都做不到。
陸薄言的唇角爬上來一抹苦笑,眸底滿是自嘲。
沈越川送走陳醫生回來,見到的就是陸薄言這幅樣子,但也隻能無奈的歎一口氣。
他走過去:“接下來呢,你打算怎麼辦?”
陸薄言的眸底掠過一抹凜冽至極的危險:“……康瑞城廢了那麼多心思想整垮陸氏,我們也該有點表示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沈越川說,“我說的是簡安,你打算怎麼辦?”
陸薄言沉吟了不知道多久,緩緩開口:“聯係周律師,擬一份離婚協議。”
他的每個字都將沈越川恨恨的震了一下,沈越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你……想好了嗎?真的要和簡安離婚?”
“我們不是查不出來她到底隱瞞了什麼嗎?”陸薄言目光沉沉,“簽了離婚協議,也許就知道了。”
沈越川隱約明白過來陸薄言的計劃,點點頭,去聯係周律師。
剛交代妥當掛了電話,他的手機就響起來,是一個沒存備注的號碼,但總覺得眼熟。
仔細想了想,終於記起來這個號碼在一個小時前才給他打過電話——是蘇簡安的表妹,蕭芸芸。
他接通電話,蕭芸芸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:“那個,我想問一下,我表姐夫的傷……怎麼樣了啊?”
他笑了笑:“告訴你表姐,外傷處理好了,內傷嘛……沒藥醫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蕭芸芸剛要掛電話,又猛地反應過來,“什麼告訴我表姐!我隻是……”
“嘁——”沈越川不想聽蹩腳的解釋,“小表妹,想從我這裡套話,你還嫩著呢。”
被這樣輕蔑的拆穿,電話那頭的蕭芸芸早就氣得臉都扭曲了,但想了想,又淡定了:“羨慕我年輕啊?大叔!”說完才狠狠的掛了電話。
沈越川在商場浸淫這麼多年,好的壞的還有什麼話沒聽過?還不至於跟一個小丫頭計較,風輕雲淡的掛了電話。
加完班已經快要八點,陸薄言還是沒有離開公司的意思。
沈越川給他叫了份外賣,但也不指望他吃,默默的和一眾助理秘書先離開公司。
電梯門口前有一麵鏡子,等電梯的時候,沈越川鬼使神差的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,一旁的秘書調侃他:“沈特助,你已經夠帥啦!”
沈越川摸了摸堪稱完美無瑕的臉:“我像個大叔嗎?”
“哪裡啊?”秘書們聲軟話甜,“二十八,正是女生們心目中最佳的男友年齡呢。”
“那我長得像個危險人物嗎?”沈越川突然想起來,他第一次在酒會上見到蕭芸芸就被她嫌棄不安全。
秘書們打量沈越川一番,點點頭:“單從長相上看,沈特助,你確實不安全。”唇鼻眉眼,哪哪都是招蜂引蝶的長相!
沈越川在心底傲嬌的冷哼了一聲,兩步帥氣的邁進電梯:“你們就和那個小丫頭片子一樣,沒一點眼力見!”
幾個秘書麵麵相覷,沒人知道沈越川口中的“小丫頭片子”是誰。
不過,她們記住這個“小丫頭片子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