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簡安撇嘴,狠狠的一扭頭:“不看!”
陸薄言眯了眯眼:“昨天晚上有膽子偷親我,現在看一眼都不敢?”
蘇簡安瞪了瞪眼睛,扭回頭憤憤然看著陸薄言:“我沒有偷親你!”聲音不自覺的弱下去,“喂你喝水而已。你高燒39度,我又不可能把你搖醒……”
意料之外,陸薄言笑了,還笑得格外愉悅。
蘇簡安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,疑惑的看著陸薄言:“你不是在睡覺嗎?怎麼知道的?”
陸薄言風輕雲淡的說:“你承認之前,我並不確定。”
轟隆——蘇簡安如遭雷擊,後知後覺自己掉進了陸薄言挖的坑裡。
一怒之下,蘇簡安脫口而出:“承認怎麼了!我十歲就親過你了!”
“……”陸薄言笑得更加愉悅了。
蘇簡安後知後覺自己坑了自己,狠狠的掙紮起來:“陸薄言,放開我!”
“彆動!”陸薄言輕而易舉的按住蘇簡安,拿過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,解鎖——桌麵背jing果然還是那張他們在鐵塔前接吻的照片。
他把手機舉到蘇簡安麵前,好整以暇的問:“為什麼還留著這張照片?”
蘇簡安愣了愣,奪過手機,當著陸薄言的麵毫不猶豫的徹底刪除照片,然後帶著幾分得意的快|感挑釁的看著他。
她知道這樣子很幼稚,但再這樣被陸薄言拷問下去,她遲早會露餡。
跟露餡比起來,幼稚點算什麼?
陸薄言盯著蘇簡安,深不可測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。
如果不是蘇簡安這麼乾脆利落,他還想不起來在法國那幾天蘇簡安的表現很反常。
準確一點說,他們出發去法國的前幾天,蘇簡安就開始反常了。
她一向分得清輕重緩急,從不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,但那幾天她恨不得時時刻刻粘著他,根本不管他在辦公室還是在書房。在法國那幾天,她更是跟他形影不離。
從巴黎回來後,意外突發,她不聽解釋,固執的認為他和韓若曦發生了關係,堅決要離婚。
現在想起來,前後矛盾,在法國那幾天的親密無間,更像是蘇簡安對他的告彆。
之前他認為蘇簡安不可能受韓若曦威脅,所以沒有調查韓若曦。現在看來,要想弄明白蘇簡安到底隱瞞了什麼,他應該先從韓若曦開始查。
蘇簡安直覺自己離露餡不遠了,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:跑!
可是一有動作,又被陸薄言按住了。
她氣急敗壞,卻無能為力,氣鼓鼓的瞪著陸薄言。
陸薄言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,不緊不慢的問:“簡安,其實你並不想跟我離婚,對不對?”
蘇簡安睖睜半秒,聽見自己冷笑了一聲:“不想跟你離婚的話,我怎麼會迫不及待的要你簽字、搬出你家?我很想跟你離婚才對!”
她肆無忌憚的迎著陸薄言冷銳的目光,吐字清晰,半點不自然和撒謊的跡象都沒有,聽起來像極了真心話。
可陸薄言想到了另一種可能:這些話,蘇簡安已經在心底演練過無數遍,所以她才能這樣一氣嗬成的說出來,找不到任何漏洞。
陸薄言勾了勾唇角,一字一句道:“我會把一切都查出來。”
蘇簡安心裡“咯噔”一聲,漂亮的桃花眸盯著陸薄言,不敢讓自己露出半點慌亂。
就算他查出真相又有什麼用呢?除非在這之前,他已經解決掉康瑞城了。
兩人陷入膠著,這時,床頭上的電話響了起來,是劉嬸送早餐過來了。
陸薄言沒有一點食欲,但是看了看蘇簡安,還是讓劉嬸進來了。
可是蘇簡安還被他壓在身|下。
看著陸薄言掛上電話,蘇簡安急得差點口吐鮮血:“陸薄言,你放開我!”要是劉嬸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,會怎麼想!?
“你怕什麼?”陸薄言毫不在意,“劉嬸很清楚我們是什麼關係。”
“那是以前,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!”陸薄言還是無動於衷,蘇簡安隻好威脅他,“信不信我咬你!”
陸薄言意味深長的看著蘇簡安:“原來你平時也喜歡咬人,我還以為隻有……”
蘇簡安雙頰更熱,果斷的捂住陸薄言的嘴巴,狠狠踢開他的腿,陸薄言也有意放水,讓她輕而易舉的從床上滑了下去。
就在這個時候,劉嬸推開病房的門笑眯眯的走進來,一點都不意外蘇簡安在這裡,打開保溫盒把早餐擺放到餐桌上,說:
“七點鐘徐伯就讓我把早餐送過來了,本來是想等你們出去我再送進來的,但這已經快到中午了,醫生又說少爺需要按時進食,我隻能敲門了。”
說完,早餐也已經擺好,劉嬸一秒鐘都不多逗留,迅速離開。
蘇簡安盯著劉嬸的背影,想著出其不意的跟著她出去算了,可是才剛剛起身,手就被陸薄言用力的攥住。
陸薄言甚至不用看她,就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麼。想跑?想想就好。
瞬間,蘇簡安隻覺得絕望鋪天蓋地而來。
但是她自尋死路留下來照顧陸薄言的,不能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