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薄言,讓我走吧,我不想再留在你身邊了,你既然一開始就因為不想讓我涉險而忍著不去找我、不見我,為什麼現在卻強迫我跟你一起冒險呢?”
他無法不在意蘇簡安這句話,更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是蘇簡安故意說來刺激他的。當時,她的表情那麼認真。
可是,他更不能接受蘇簡安是真的想離開他。
這幾天沈越川偶爾會無意間和他提起蘇簡安,說她呆在蘇亦承的公寓,根本不怎麼出門,而江少愷公寓和警察局之間兩點一線,和蘇簡安沒什麼交集。
越是這樣,他心裡的陰霾就越是濃重。韓若曦的話,無異於火上澆油。
“陸總。”公司的代理財務總監走過來,朝著陸薄言舉了舉杯子,“我敬你一杯,提前祝你新年快樂。”
陸薄言禮貌的回應了一下,仰首,杯子裡的液體見了底。
代理總監暗自咋舌,麵上歎服的微笑:“陸總好酒量。”
接下來,隻要有人敬酒陸薄言就不會拒絕,微笑著一杯見底,一度讓一眾員工受寵若驚。
韓若曦幾次想把陸薄言的酒杯搶過來,但她才有動作,陸薄言就一個冷冷的眼風掃過來,她不得不收回手。
她不是那個管得了陸薄言的女人。
陸薄言來者不拒的後果是,把自己灌醉了。
沈越川和公司的副總打了聲招呼,送陸薄言回家。
那天從江園大酒店回來後,陸薄言的臉一直是陰的,分分鐘風雨大作的樣子,老員工都不敢輕易和他打招呼。
第二天江少愷和蘇簡安“見家長”的新聞報道出來,他就猜到一定會有這麼一天,陸薄言一定會再用酒精麻痹自己。
韓若曦追上江少愷:“我跟你一起送他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江少愷關上車門,“免得讓彆人誤會。”
韓若曦醞釀了半晌,誠懇的看著江少愷:“請你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“什麼?”江少愷扶著車子,不解的看著韓若曦。
韓若曦頓了頓才說:“我喜歡他,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喜歡他。我努力接戲,磨練演技,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底氣十足的站在他身邊,不用被人說是因為錢才和他在一起。現在我成功了,可是他和蘇簡安結婚了,他甚至告訴我,他愛蘇簡安,這輩子除了蘇簡安,他誰都不要。”
江少愷還是很疑惑:“韓小姐,你鋪墊這麼多是想說……?”
“我想看看,他在不清不醒的情況下,是不是還是隻要蘇簡安。”韓若曦第一次對人露出哀求的眼神,“越川,請你給我這個機會。或者說,給我一個讓我死心的機會,如果今晚能證明他永遠不會屬於我,我會選擇放下他。”
沈越川平時和韓若曦的交集不多,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內心有多麼驕傲。
給一個機會,既能讓韓若曦死心,又能讓陸薄言從此清淨,何樂而不為?
沈越川拉開後座的車門:“上車吧。”
他把陸薄言送回了市中心的公寓。
也許是知道蘇簡安不在身邊,這次喝醉後陸薄言十分安分,沈越川叫他上樓他就邁步,全然不覺韓若曦跟在他身後,更不知道長焦鏡頭此刻正對準他和韓若曦。
把陸薄言送回房間安頓好,沈越川看向韓若曦:“你想怎麼做?”
“給我二十分鐘。”韓若曦說,“不過要請你出去。”
沈越川看了看時間,點點頭,離開房間。
陸薄言的這套公寓和彆墅的裝修風格不同,更為現代化也更加簡約,家具的線條簡單利落,幾乎都是黑白灰三色,整個房間透出一種成|年男子特有的冷峻味道。
韓若曦看著床上的陸薄言,就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,怦然心動。
她脫了外套,慢慢的躺倒床上,靠進陸薄言懷裡。
陸薄言似乎有所察覺,伸手抱住她,她心裡一喜,可這種喜悅還沒來得及從心底散開,一顆心就墜入穀底——
陸薄言叫了一聲:“簡安。”
原來他把她當成蘇簡安了。
過了好久,韓若曦才成功的說服自己不要在意,陸薄言喝醉了,把她當成蘇簡安也是正常的。
她“嗯”了一聲,解開陸薄言襯衫的扣子,去觸碰他的唇。
既然已經把她當成蘇簡安了,那麼今天,陸薄言會接受她的吧?
陸薄言的意識有一半是模糊的。
模模糊糊中,他好像回到了過去,他的懷裡不再空虛,蘇簡安像一隻聽話的小寵物一樣鑽過來靠著他,偶爾會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他。
而他,隻要低下頭,就能攫住她甜軟的唇瓣,儘情汲取她的甜美。
她離開他這麼久,終於願意回來了。
陸薄言圈住她纖細的腰,一個翻身,懷裡的“蘇簡安”就成了他的獵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