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回來這麼早?”許佑寧一半是詫異,另一半是嫌棄。
“不回來這麼早,怎麼知道你在這裡住得這麼好?”穆司爵盯著許佑寧的電腦屏幕,喜怒不明。
“既然隻能呆在這裡,為什麼不怎麼舒服怎麼玩?”許佑寧合上電腦,笑眯眯的看著穆司爵,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鬱悶得臉都成菜色了啊?嘁,傻子才因為你這種人生悶氣呢!”
為了證明她確實吃好喝好睡好,許佑寧決定下樓去吃飯。
彆墅的樓梯是回旋型的,加大了她這種暫時性殘疾人士上下樓的難度,但穆司爵就跟在她身後,她發誓要下得漂亮,下得坦蕩!
漂亮坦蕩的前提是小心,否則一頭栽下去的話,不但前功儘棄,她恐怕又要去醫院躺半個月。
最終,穆司爵實在無法忍受許佑寧的龜速,劈手奪過她的拐杖扔到一旁,攔腰把她抱了起來。
許佑寧已經習慣他的突然襲擊了,但他的氣息突然盈man鼻端,她的心跳還是失去了頻率。
為了不讓穆司爵察覺出異常,她把頭一偏,一臉心安理得的享受穆司爵的服務。
幫傭的阿姨卻是一點都不奇怪見到這種畫麵,給他們盛好湯飯,然後不遠不近的站到了一旁。
穆司爵平時殺伐果斷,手段嚇人,但許佑寧不得不承認,各方麵的禮儀他仿佛生來就懂一樣,哪怕是在和荷槍實彈的頭目談生意,哪怕對方拍得桌子乒乓直響,他也是慢條斯理的,吃東西不發出任何聲音,杯盤餐具也絕不會碰|撞出一絲聲響。
再加上他冷峻出眾的五官,他和對方的風格往往格格不入,氣場上卻又鎮壓著全場,有一種獨特的魅力。
私底下,看他吃飯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。
許佑寧隻看了兩眼,就逼著自己收回視線,她已經陷進去了,不能夠陷得更深,否則要走的時候,就真的抽不出身了。
飯後,穆司爵接了個電話回書房去了,許佑寧下來一趟不容易,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。
阿姨給她送了個果盤過來,問她恢複得怎麼樣。
“挺好的啊。”許佑寧摘了一粒紅提丟進嘴巴裡,“再過一個多星期我就差不多可以不用拐杖了。”
阿姨點點頭:“應該恢複得很好才對,我給你送過去的飯菜都是按照穆先生給我的菜譜做的,一看就很有營養。”
“謝謝阿……”最後一個字卡在許佑寧的喉間,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阿姨,“穆司爵……會寫菜譜?”炸裂,這不是童話故事,是驚悚故事好嗎?
“當然不是了。”阿姨笑了笑,“菜譜是穆先生專門找人定製的,他隻是拿給我,讓我照著給你做飯熬湯。”
“……”
“穆先生對你很周到。”阿姨說。
“……我被車撞是因為他,他當然要周到一點。”許佑寧強行阻止自己想太多,“再說了,我早點好起來就能早點繼續幫他辦事。”
嗯,一定隻是為了讓她早點繼續替他賣命,穆司爵不可能是關心她!
儘管暫時說服了自己,許佑寧還是不免有些心緒淩|亂,最後連自己怎麼回到房間都不知道,康瑞城打來電話,足足響了三遍她才接通。
“mike那邊合作的希望很小了,現在有人要跟穆司爵做一筆交易,你打聽一下穆司爵報價是多少。”
“……”許佑寧根本沒把康瑞城的話聽見去。
“阿寧?”康瑞城的聲音變得不悅,“你在乾什麼!”
許佑寧猛地回過神來:“打聽穆司爵的報價,然後呢?”
“我會聯係對方,比穆司爵的價格低出百分之十。”康瑞城說。
“你用燒錢的方法和穆司爵競爭?”許佑寧微微詫異,“你不是說過,這是最愚蠢的方法嗎?”
“穆司爵不是我們以前碰到過的對手,對付他,隻能用這個方法。”康瑞城說,“記住,你要讓穆司爵主動告訴你他的報價,你主動詢問的話,事後他會懷疑你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頓了頓,許佑寧接著說,“有一件事,我要告訴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讓我得到穆司爵,說白了就是讓我去勾|引穆司爵吧?”許佑寧自嘲的笑了笑,“事實證明你太看得起我了,他對我根本不屑一顧。你要是真想用這招,叫個胸大點的過來,穆司爵也許會上鉤。”
“……”康瑞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,聲音變得情緒不明,“你跟他表白了?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許佑寧仰起頭望著天花板,“可惜,這條大魚不咬鉤。”
說完,她掛了電話,打開電腦若無其事的繼續刷副本。
這個遊戲她玩了很多年,是服裡排的上號的高手,這大半年忙著應付穆司爵,她升級慢了很多,正好趁這段時間多拿點經驗,追上那些嘲笑她龜速的家夥。
情場失意,遊戲場上她怎麼也要扳回幾成!
這個時候,許佑寧尚想不到很久以後,她會被這個遊戲出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