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律師都是聊天的高手,許佑寧也是隻要她想,就能跟你嘮上半天的人,找到共同話題後,兩人聊得融洽又開心,雖然沒有碰撞出火花,但至少對對方有非常好的印象。
不巧的是,兩人聊到最開心的時候,穆司爵和阿光恰好從餐廳外路過。
穆司爵走路的時候沒有四處張望的習慣,還是阿光提醒他:“七哥,佑寧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!”
他的視線透過餐廳不染一塵的落地玻璃窗,看見許佑寧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一個臨窗的位置上,兩人的唇角都掛著淺笑,說到一半,許佑寧會開懷大笑,這時,柔柔的燈光當頭籠罩下來,男人看許佑寧的目光都變得柔|軟萬分。
阿光“嘖”了聲,“佑寧姐雖然是g市人,但是她自己跟我說的啊,她在g市沒什麼朋友。這個男人也沒聽她提起過。”頓了頓,阿光恍然大悟,“啊!佑寧姐該不會是在……相親吧!”
“很奇怪嗎?”穆司爵波瀾不驚的斜了阿光一眼,“不通過相親這種手段,你覺得她能把推銷出去?”
說完,穆司爵扭頭就走,留阿光一個摸不著頭腦愣在原地。
聽七哥的意思,許佑寧相親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內,可是他的語氣聽起來……好像很生氣啊。
穆司爵發現阿光沒跟上來,目光一冷:“阿光!”
阿光渾身一顫,意識到怒氣遷移到他身上了,忙忙應道:“哎!來了!”
他衝上去為穆司爵拉開後座的車門,穆司爵卻從他手上拿走了車鑰匙,轉瞬間把車開走了,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風中淩|亂。
黑色的路虎在馬路上疾馳了好一會,又猛地刹車停在路邊。
穆司爵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,“啪嗒”一聲,藍色的火苗從火機裡躍出來把煙點燃,他抽了幾口,又覺得意興闌珊,滅了煙撥通許佑寧的電話。
“在哪兒?”他問得直截了當。
“外麵,和朋友吃飯。”許佑寧回答得也言簡意賅。
穆司爵往椅背上一靠,勾了勾唇角:“牛排的味道怎麼樣?”
許佑寧愣了兩秒:“你怎麼知道?你在哪裡?”
“康莊路和寧夏路的交叉口,距離你不到兩公裡,給你五分鐘過來。”穆司爵的語氣中透著威脅,“否則,我很樂意親自過去‘接你’。”
說完,他掛了電話,不給許佑寧討價還價的機會。
還在西餐廳的許佑寧默默收回手機,在心裡問候了一遍穆司爵的祖宗十八代,朝著韓睿歉然一笑:“韓律師,不好意思。老板的電話,我要先走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韓睿起身,“需不需要我送你?”
“不用。”許佑寧擺了擺手,堅持這頓飯和韓睿aa製,又說,“我打車過去就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
匆忙和韓睿握了個手道彆,許佑寧衝出去打了輛車,緊趕慢趕趕到穆司爵說的地方,還是遲了兩分鐘。
她敲了敲路虎的駕駛座車門,隔著車窗朝穆司爵喊話:“叫我過來什麼事?”
穆司爵沒有降下車窗,而是示意許佑寧上車。
許佑寧沒有辦法,隻好繞到另一邊坐上副駕座,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:“叫我過來到底什麼事?”
穆司爵似笑非笑的問:“打斷你的好事了?”
許佑寧沒好氣的哼了聲:”知道就好!”
“怎麼認識的?”穆司爵突然問,閒閒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。
許佑寧也不隱瞞,實話實說:“鄰居介紹的。”
“第一次見麵,感覺怎麼樣?”穆司爵還是剛才的語氣,仿佛一個密友在和許佑寧聊天。
許佑寧奇怪的打量了穆司爵一圈,剛要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,突然聽見穆司爵接著說:“你敢說半句他的好話,我就讓他連夜從g市消失。”
許佑寧把問題咽回去,吐出三個字:“神經病!”
“你罵誰?”
“這裡除了你還有誰!”
“你罵的是這裡除了我之外的那個人?”
許佑寧快要被穆司爵這一切儘在掌握中的語氣逼瘋了,脫口而出:“對!”
說完才反應過來,這裡除了穆司爵之外,不就隻有她了嗎?
她自己罵自己乾什麼?神經病啊?
許佑寧終於爆發了:“穆司爵,你到底想乾什麼!”
穆司爵沒有回答,猛地踩下油門,黑色的路虎彙入車流,朝著他在市中心的公寓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