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裡碰到沈越川,蕭芸芸的心底像平靜的湖麵突然漾開了一圈波紋,她渾身的細胞似乎都雀躍起來,有什麼滿得要從心底溢出來。
可是,沈越川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身上,他跟洛小夕聊得好像要更開心一點。
瞬間,猶如一桶冰水當頭澆下,蕭芸芸心底的雀躍和歡喜一點點的黯下去,她彆開目光不看沈越川,用一抹笑來掩飾心底的失落。
其實有什麼好介意的呢?
洛小夕早就是她的表嫂,不可能和沈越川擦出火花,而她和沈越川也並沒有什麼。
她們三個,都隻是普普通通的朋友。
想到這裡,蕭芸芸深吸了一口氣,抬眸,不經意間對上蘇簡安似笑非笑的目光。
殊不知,她剛才所有細微的表情和反應,都沒有逃過蘇簡安的眼睛。
曾經,蘇簡安也這樣悸動卻又彷徨過。所以,她完全懂蕭芸芸的此刻心情。
“咳。”蕭芸芸意識到自己被看穿了,指了指廚房,“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好沒有。”
蘇簡安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:“去吧。”
蕭芸芸幾乎是逃似的進了廚房,隻有陸薄言注意到蘇簡安唇角那抹越來越明顯的笑意,問她:“笑什麼?”
“晚點再告訴你。”蘇簡安神秘兮兮的笑了笑,“你先告訴我越川怎麼會來?”
“錢叔有事回家了,他送我回來。”說著,陸薄言突然明白過來什麼,“你懷疑他知道芸芸在這兒?”
“芸芸是下班後臨時起意跑來的,越川再神通廣大,也不可能那麼及時的知道芸芸在這兒。”蘇簡安一本正經的說,“我懷疑,這是緣分!”
“……”陸薄言無以反駁。
這個時候,沒有人一個人注意到沈越川正在用眼角的餘光追隨著蕭芸芸的背影,一股濃烈的情緒在他的眸底翻湧著。
從海島上回來後,他不停的工作,幾乎連喘|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。
他把自己逼成這樣,無非是為了阻止自己去想某些東西。
因為……沒有可能。
他浪|蕩不羈了十幾年,黑曆史可以填|滿一座博物館,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,跟蕭芸芸這種身家清白,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孩……
怎麼可能?
他確實不知道蕭芸芸在這裡,碰到純屬偶然。
偏偏就是這樣的偶然,讓他心緒澎湃,比談成了一筆上億的合作還要開心。
沈越川頭疼的想,這樣不行,他必須儘快斷了這個念想。
不等他想出一個徹底斷了念想的方法,蕭芸芸就從廚房探出頭來:“準備吃飯啦!”
吃到一半的時候,蘇簡安問洛小夕:“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?”
“差不多了,剩下的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,交給婚慶公司的人處理就好。”洛小夕突然的笑了笑,“現在,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配對伴郎和伴娘。”
說完,洛小夕若有所指的在蕭芸芸和沈越川身上瞄來瞄去,意思不言而喻。
沈越川畢竟是老江湖,不為所動的吃飯喝湯,蕭芸芸也很想表現得淡定一點,但……配對,靠,好邪|惡的感覺。
蕭芸芸手上一個不穩,好不容易夾起來的紅燒肉就這麼掉回了碗裡。
洛小夕不放過任何機會,盯住蕭芸芸問:“芸芸,你是伴娘之一,你覺得該怎麼配對?”
“哦,這個……隨便啊。”蕭芸芸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,“我無所謂。”
洛小夕又轉頭問沈越川:“你是伴郎之一,你覺得呢?”
沈越川沒有蕭芸芸那麼敷衍,笑眯眯的說:“我覺得,伴郎應該排成一排任伴娘挑選!”
洛小夕剛想誇沈越川上道,就聽見他接著說:“到時候,一定會出現所有伴娘哄搶一個伴郎的畫麵!當然,那個伴郎是我!”
“……”洛小夕第一次遇到比她更自戀的人,一時間無言以對,將目光投向蕭芸芸,示意蕭芸芸回擊。
蕭芸芸曼聲提醒:“自戀和不要臉,隻有一線之差。”
沈越川偏過頭看著蕭芸芸,也不急,維持著笑容問:“什麼意思?”
“有人的臉掉地上了的意思。”蕭芸芸揚了揚唇角,“還有提醒你一下,我表嫂請的伴娘沒有一個是盲女哦~”言下之意,伴娘們都不瞎,才不會去搶沈越川。
沈越川胸悶的裝出大度的樣子:“懶得跟你這種黃毛小丫頭爭,婚禮上放大招給你看!”
“看什麼?”蕭芸芸雲淡風輕的問,“看你這個老年人出糗啊?”
沈越川今年28,正是大好年齡。
可是蕭芸芸剛才說什麼?老年人?
“……”沈越川覺得他肝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