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不好的預感形成一個漩渦,沈越川毫無預兆的掉了進去。
在彆人看來,蘇韻錦調查他的資料,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女婿候選人。
可是理智告訴他,如果蘇韻錦真的想把蕭芸芸交給他,不應該這樣調查他的資料,而是應該調查他的家世、學曆、工作經曆、感情經曆等等。
調查他的成長經曆,對他童年的事情格外感興趣,這根本解釋不通。
從小到大,沈越川哪怕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也不會太擔心,因為他知道到最後,他總會想到辦法的。
可是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,讓他不安。
“哎,川哥,三條哥,你怎麼沒聲了?”這個手下平時跟沈越川感情不錯,開起沈越川的玩笑格外的放心大膽,“你是高興的吧?要不要我去把你的人生經曆改得正經一點豐富一點,好讓你未來的丈母娘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你?”
“你聽好。”沈越川肅然道,“不要打草驚蛇,讓他們調查。但是,我要知道拿到我的詳細資料後,蕭芸芸的母親要做什麼。”
“能做什麼啊?給你打個分什麼的唄。”
沈越川沒說什麼,掛了電話。
他倒希望蘇韻錦查他的資料是為了給他打分,可是直覺告訴他,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這麼簡單。
正煩悶著,手機突然又想起,沈越川以為還是那個煩人的手下,接通電話,語氣不怎麼好的命令道:“有話一次性說完!”
“……”電話那端靜默了片刻,“我叫人查過第八人民醫院的就診記錄了,沒有許佑寧的名字。”
這沉穩的聲音,臨危不亂的架勢,哪裡是那個煩人的手下啊?
沈越川看了看來電顯示,儼然顯示著“大boss”。
“抱歉,我以為是劉洋那家夥。”他長出了一口氣,“許佑寧去醫院不可能用真名就診,排查過偽造的身份信息了嗎?”
“找不到。”陸薄言說,“現在有兩個可能,蕭芸芸沒有生病,或者是病情已經嚴重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地步。”
沈越川“嘖”了一聲:“如果是最後一個可能性,告訴穆七,再告訴穆七許佑寧一直都知道害死她外婆的凶手是康瑞城,她回康瑞城身邊是為了報仇,估計穆七會瞬間瘋掉。”
陸薄言對沈越川的假設沒興趣,問:“你今天看許佑寧,她狀態怎麼樣?”
“驕傲冷淡得欠扁,看起來好得很。”頓了頓,沈越川又補充道,“還有,心外科的準醫生蕭醫生親口說的,許佑寧看起來不像生病的樣子。”
陸薄言蹙了蹙眉:“我想多了?”
“就算你猜對了,許佑寧生病也輪不到我們來操心。”沈越川輸密碼驗證指紋,套房的大門應聲而開,他進門後,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,“先這樣,明天見。”
說完,沈越川掛了電話,彎下腰正想脫鞋的時候,突然覺得天旋地轉,他下意識的扶住了鞋櫃,想站直身子。
可是,身上的力氣好像流失了一般,他根本直不起腰來,一股疲倦將他密密實實的籠罩住,他連邁步都費力,最後隻能扶著牆一步一步的往客廳走去。
最後,他倒在客廳的沙發上,眼皮漸漸變得沉重,意識慢慢的從大腦抽離。
這種感覺,就好像快要死了。
而最後,浮上他腦海的人是蕭芸芸。
沈越川費力的解了手機屏幕的鎖,剛調出蕭芸芸的號碼,沒來得及撥號,整個人就被黑暗吞噬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……
世紀大酒店。
蘇韻錦一回到酒店就收到周先生的消息,周先生傳來了部分資料,是沈越川大學期間的一些重要事件,以及他大學畢業後的工作經曆。
“蘇女士,沈越川身份特殊,為了不驚動他,我必須要小心謹慎,目前能查到的完整資料隻有這些。”周先生在電話裡跟蘇韻錦說,“沈越川童年到高中那段時間生活在美國,再加上陸薄言有意保護他的信息,查起來可能會費力些,不過,我們會儘快。”
“我要的就是他小時候的資料。”蘇韻錦嚴詞厲色強調道,“周先生,我要的不是你們會儘快,而是你們必須儘快,懂嗎?”
周先生似乎楞了一下:“我明白。”
蘇韻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語氣太重了,跟周先生說了聲抱歉,隨後掛斷電話。
她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,可是,她必須要儘快確定沈越川是不是她要找的人。
否則,就來不及了。